巧慈別過臉,用手擦了擦濕潤的眼睛。
暖爐里冒著火光,此時屋里漸漸地暖和了起來。
巧慈又將準備的手爐放在錦昭手中:“娘娘,拿著這個,過一會手就不涼了。”
錦昭握著手爐沒有吭聲,只覺得全身都很冷。她不甘的抬頭再次望了一眼屋外,而后滿眼的失望。
巧慈見狀,想了想,說道:“院子里的梅花開的甚好,娘娘要是喜歡,奴婢替您出去摘幾枝回來吧。”
錦昭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了。”
說完,便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看著手里的手爐。
巧慈見了,暗嘆了一聲,心中略有所感,面對錦昭的沉默,她眸光一閃,似想起了什么,于是話鋒一轉說道:“瞧奴婢這記性,娘娘一定是想和皇上一起摘梅花枝,奴婢明白,皇上雖然和娘娘賭氣,可心里始終是有娘娘的。對了,過幾日就是除夕了,每年除夕夜,皇上總會陪著娘娘去摘梅花枝,今年也應是如此,娘娘得振作起來。”
巧慈說話直,卻也是真心為她好。
聽到這里,錦昭手一頓,心中仿佛被針刺了一下,下一瞬便重重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打開帕子一看,竟咳出血來。錦昭看著手帕上的血,反倒是習以為常了,這樣的情況已經好多次了,一旁的巧慈卻慌了。
“娘娘,這都是第多少次了,這樣下去可怎么行,奴婢還是叫宮里的御醫過來看看。”
錦昭卻拉住了她:“我身子什么情況,我自個清楚,御醫就不必了,免得被宮里有心的人拿來大做文章。”
巧慈眼眶紅道:“娘娘是真的病了,難道生病了還不準人看病不成。”
錦昭似乎沒在聽她說的話,望著外面的梅花,嘆了嘆氣,說:“我怕是等不到今年的除夕了。”怕是……也等不到和他一起摘梅花枝了。
巧慈一聽,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搖頭說:“不會的,娘娘還要長命百歲呢,奴婢這就去找皇上。”
“站住!”
一只腳還未邁出屋子,錦昭便喊住了她。
錦昭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她沖巧慈說道:“不許你去找他,你若是敢去找他,今日你我主仆之情也算是盡了。”
錦昭還是第一次沖她說這般絕情的話,嚇得巧慈立馬收回了腳,打消了去找皇上的念頭。
“娘娘別生氣,奴婢不去就是了。”巧慈重新回到錦昭身邊來。
明明想見對方,為何卻不肯承認,還要說出這些違心的話,巧慈一邊不解的同時,一邊又心疼主子。
錦昭抬手指了指前方,吩咐道:“替我把那小繃拿過來,還有一點未繡完,趁著今日有空,把那朵梅花給繡上。”
巧慈應了一聲,轉身將小繃拿了過來,遞給錦昭。
錦昭不光容貌出眾,繡藝也十分精湛,她的繡工是母親手把手教的,在整個京都是出了名的。
巧慈看著小繃上繡得逼真的梅花瓣,不無感嘆道:“娘娘的手藝真好,這梅花瞧上去就跟真的一樣,皇上要是知道娘娘親手做荷包送給他,準是高興的。”
聽這話,錦昭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一個不留神針扎進了手指里,疼的她皺起了眉。
不等巧慈反應過來,錦昭迅的將針從手指里抽回來,比起心上所受的傷,這點傷痛還算不得什么。
巧慈看著手指滲出的血珠,擔心的說道:“娘娘,奴婢去取藥箱幫您上點藥包扎一下吧。”
錦昭卻看著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說道:“不用了,別大驚小怪的。”好似疼的那個人并不是她。
巧慈本想再說些什么,猶豫了一下,只好閉了口。
錦昭看著手里的小繃,上面的梅花只繡了兩片花瓣。看了好一會,以為會繼續下去,沒想到隨手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