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鈴帶著丫鬟夏芙回蓉秀院回去拿飾,張大力眼見銀子有了著落,立馬賠著笑臉向蘇錦昭表示謝意:“多謝大小姐體恤我日后孤苦無依,今日得此銀兩,日后我定會不再到府上鬧事了。”
蘇錦昭收起了笑意,擺了擺手,語氣淡淡道:“你不必謝我,今日銀子是蘇家二小姐出的,與我并無關系?!?
一個賭徒,蘇錦昭并不想與他多費口舌,只盼他拿到銀子早些離開蘇家為好父親那里,她也好過去回話。
父親離開之時,臉色十分不好,不知怎的,她心軟了,許是見不得父親如此煩心吧。
張大力卻不這么認為:“若不是大小姐,只怕二小姐不會輕易答應,這事說來還是得感謝大小姐?!?
一個女娃子,生的倒是動人,想不到遇事不慌,處理得當,叫人無話可說,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不信世上竟有這樣的人。
蘇錦昭嘴角微微勾起,收起目光,不再同他說話。
她心知這種人不宜與他多作糾纏,免得日后被他纏上,也是一件頭疼事。
沒過一會,蘇錦鈴和丫鬟便回來了,命丫鬟夏芙將幾件飾交給張大力,臭著一張臉對他說道:“這些飾足夠換得一千兩銀子,拿了東西,趕緊離開,別讓我以后再見到你?!?
張大力此行目的本就是為了財,如今目的達到,一千兩銀子夠他到賭坊賭上一陣了。他喜滋滋的接過夏芙手里的飾,小心的收好,道了句謝,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蘇府。
不用問也知道,定是奔那賭坊去了。
能將女兒賣去大戶人家當丫鬟,可見嗜賭成性。只怕一時該不了了。
人走后,蘇錦鈴冷不丁的“呸”了一聲:“跟那死去的賤婢一樣,都掉見錢眼里去了?!?
蘇錦昭明白,蘇錦鈴這是在心疼她的那些飾。方才夏芙將飾給張大力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蘇錦鈴眼底的不舍和猶豫。
比起被父親責罵,即便不舍,蘇錦鈴也要忍痛割舍。禍是她惹下的,總不能讓她全身而退,得讓她清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的,這個道理,得讓她明白才行。
蘇錦鈴舍了飾息事寧人,眼下心情不好,蘇錦昭也不打算與她多說,理了理衣服,喚了兩個丫鬟:“巧慈,青雯,我們得走了,父親還在等著回話呢。”
蘇錦鈴一聽,眸子一閃,立馬說道:“我同長姐一塊去?!?
蘇錦昭看了她一眼,笑而道:“妹妹當真要去?”
這話問的,今日蘇錦昭不過是動動嘴皮子,關鍵時刻還是她拿出飾才讓人離開的,這一點得讓父親知道才行,否則豈不是叫蘇錦昭一個人將功勞搶了去。
絕無可能。
蘇錦鈴不假思索的回道:“還能有假不成,當然是跟著長姐一塊過去,這件事我有錯,父親那里,我自是要向他說明白的。”
蘇錦昭點了一下頭,沒再說話了。只怕解釋是其次,實則是擔心自己搶了功勞是真,那些飾,她蘇錦鈴不會白白拿出來的。
可惜,父親如今正在氣頭上,最不愿見到的便是蘇錦鈴了,這么去了,無非是碰瓷。難道還指望著父親夸她明白事理,在關鍵時刻拿出心愛的飾不成。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些。
既然人家執意要去,她若是阻攔了,反而還說她想邀功。
“既然如此,那妹妹且隨我一道蘇去吧。“
殊不知,下人已先一步將這邊的情況如實稟告了蘇劍南。
此刻,除了老夫人不在,其他人都在,事情牽連到女兒,沈曼心更是一刻也不敢離開,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門上,著實替女兒捏了一把汗,直到下人過來回稟,知道事情解決了,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而傅氏,悠閑的喝著茶,只是心底涌起的那份愉悅卻是不易察覺。
她的錦昭,是越能越能干了,這般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