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白虎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前者眼中竟然露出擬人的不屑神色,明顯已經開了神智。
李定遠閉上眼睛,抬起雙掌再往下一壓,好像打開了某種約束整個人突然氣勢變得凌厲起來,宛如一把倉啷出鞘的森然利刃。
“十五年了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退化到了什么地步。”李定遠閉目仰首感覺著自身的變化,再張開雙眼,眸中盡是與年歲不符的滄桑。
李定遠直挺挺地站立,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好像在看一具尸體。
只見他的身體周圍蕩開了一層層波紋般透明的氣場,所有飛起的海水一滴也落不進這個場,從外面看里面的畫面都有些扭曲了。
一只帶著洶洶殺氣的拳頭朝分水瀾蜥獸打將過去。
而那妖獸也絲毫不怯場一擺尾也沖了上去并射出了自己似軟實堅的長舌迎向李定遠的殺拳。
察覺到船上打斗的南斷已經偷偷從某個船艙中冒頭出來。
結果看到了令自己下巴脫臼的一幕。
與妖獸一比分外弱小的李定遠起跳在半空中祭出一拳,與妖獸的舌頭一碰撞發出“呯”的金屬交擊的聲音,只看到那妖獸的長舌從舌尖到根部寸寸崩壞濺出鮮紅的血液,接著哀鳴一聲把甲板撞出一個大窟窿直接掉入了下一層。
李定遠也跟著跳了進去。
南斷連忙出了船艙跑向窟窿,只見里面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到沉悶的碰撞聲和不似人的叫聲。
“吼!~”一個振聾發聵的吼聲響徹這片巨神海域上空。
并不是從窟窿里傳來,而是從水里!
南斷看見一座好似小山的不規則巨大陰影緩緩從不遠處的海面上升起,周圍的海水好像煮沸了一樣從它身邊剝開。
一片不知從哪飄來的烏云遮住了今晚的如鉤月。
之前洶涌的浪潮竟然平靜了下來。
一切的焦點都聚攏在眼前巨大的不可名狀的陰影上。
南斷看著這巨型存在,那個巨型存在也在關注著他,一對似燈籠的光球亮了起來。
南斷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只洪荒巨獸給盯上了,手腳冰涼,一動也不能動。
“吼!~”又是一聲巨吼,那片陰影慢慢靠了過來。
南斷鬢角流出了絲絲汗水,努力掙扎著后退,身上已經亮起了莫名的金光,在這不見月光的夜里分外的顯眼。
所以說命運中有的人的命是跟另一個人的命綁在一起的。
這時一只素手搭在了南斷的肩膀,南斷身上的金光徒然熄滅,整個人也重獲自由。
“哎,還是我來吧。”
南斷回頭一看,赫然是一身緊身黑袍的阿綰。
突然出現的阿綰銀色發絲飛舞,神色凝重,手中憑空喚出了一根長及身的碧綠法杖,躍向巨大陰影。
巨大陰影好像對阿綰的出現有些驚訝,似燈籠的眼睛中有些水紋波動。
南斷望著阿綰的飛到半空的背影自覺不能幫些什么,只能再囑咐一下師傅小心的話語,卻只覺得腰間驟然一緊雙手被動地向前一甩,眼前的畫面都在飛快倒退。
南斷吃力地回頭,只見一只似蜥巨獸正大張血盆大口等著他,南斷此時看著這張大口好似看著黑暗的深淵。
末路的少年抓了抓四周,可喜地抽到了腰間李定遠贈的短劍奮力斬向此長舌。
不知斬沒斬中,失去意識前回應到他的只有四周冰冷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