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吐息消化,剛才服食的食物與化水均已吸收完畢。
南斷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沙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眸子中重新回復了炯炯的神采。
于是又蹲下背起了如水缸般大小的巨石,顛了一下背穩,開始邁出步子,在沙灘上留下狀如蟲蛇前行的足跡。
。
日子一天復一天,清晨太陽露出云層一角的時間一天天變早,越來越早也越來越熱烈。
轉眼南斷流落到荷包蛋島上已經快半年了,個子稍稍長高了一點快趕上卜老頭了。已經把打漁當作人生的的卜老頭自己一個人乘小船出海捕魚,南斷和丫丫則是在時近中午的時候在海邊嬉戲等卜老頭返航。
等卜老頭的船一到南斷和丫丫就迎上來一起清理魚和蝦,因為對大海心懷感恩的卜老頭織的網子并非是細密的那種類型,所以撈上來的基本都是個頭大的魚蝦蟹,也就省去了將尚幼小的獵物重新扔回海里的步驟。
三個人熟練地一頓整理,把網里的海鮮分門別類地放到各自的小水桶里再提回住的小木屋。
卜老頭告訴南斷有時候魚和蝦也要合在一起放,比如同在深水區的金邊怒眼寬魚出了水因為困在逼仄的水環境里會心生抑郁,往往還沒轉移到小木屋就死在半路上了,卜老頭說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往金邊怒眼扁魚的水桶里放入幾只巨鰲青蟹,因為它們是天生的死對頭一見面就互相警惕甚至會馬上進入激烈的宿敵爭斗狀態。這樣安排能讓兩種海產在轉移的路途中都全程保持高活性,往往從海邊轉移到小木屋旁搭建的水池中還活蹦亂跳。
把魚蝦蟹將分好類,南斷開始清理漁網上纏住的海洋垃圾,往常不外乎是些水草枯木石子。
可是今日已經輕車熟路的少年沒有往日的快速完成任務。
因為當他看到漁網上死死纏著的一截木樁后整個人就不動了,因為那是一截裹著金色鐵皮的木樁。
南斷記得,他倚在上面不止一次地吹過迷人的海風,也架過不止一支長長的海釣魚竿。
“師傅.....大個子......還有其他的人,你們都在哪里,為什么不來找我......”某個經歷了有半年失去對家人消息的少年漸漸被淚水打濕了雙眼。
拳頭砸進了堅硬且柔軟的沙子里,發出了“咚”的沉悶聲響,也不足以發泄少年此時心中的迷茫、悲傷和無奈。
流落困在罕有人至的孤島上,對已經看作自己家人的鏢局眾人的生命安危毫無音訊,即使戰勝了對海岸生活的不習慣,即使現在的生活也逍遙快活沒有別的煩惱,但南斷從來不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也許不知道自己將來應該會屬于哪里,但絕不會因為將就而屬于。
在一旁看得明白的卜老頭慢慢走了過來,伸手撫了撫南斷的后背,開口道:“也許只是斷了一根欄桿。”
南斷整個人抽動了一下而后不再有別的動作,沉默了片刻,轉頭看著卜老頭道:“我想以后一起出海打漁,我能幫得上忙”。聲音不再有哽咽,明明是夏天卻仿佛是在秋天。
卜老頭深吸一口氣,皺眉斟酌了一下道:“也好,缺個幫手,不過到了海上凡事都得聽我的。”
南斷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第二天,南斷早早地起床和卜老頭準備漁具,再交代丫丫晚些起床,只要在往常時候去海邊等他們倆就好。
于是,時隔數月,南斷又能飄在海面上。
南斷在踏上船前閉上雙眼,讓自己做到放松,毅然地走上了小船。
搖啊搖啊搖,飄啊飄啊飄。
卜老頭說要到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才有大群的魚,中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劃船的。剛開始都是卜老頭在劃船,后面南斷主動說要學,于是卜老頭就教他怎么拿槳怎么控制船的方向。
劃船很簡單,南斷很快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