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很多年以后,易筱往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19年9月初夏末的午后。
這是她第三次見到孟時。
易筱往看著孟時快步離開的背影,歪了下頭,拉開了門。
“叮當”小貓形狀的鈴鐺才響一聲,就被她踮起腳用一根手指抵住,清脆的聲音戛然而止。
“哈!”白花弓起脊背,一只前爪抬起,對她兇了一聲。
“哈!”易筱往學著它的樣子,跺了一下腳,兇了回去。
“喵”白花往后退了一下,跑開了。
蘇然在店的后半部分,把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放下,說了聲。“不好意思,今天不營業。”
打開隔間的玻璃門,才看到來的人是誰。
“不是說晚上才來嗎?”他看了眼叼著煙沒點燃,眉頭緊皺的葉上末,迎了出去。
易筱往很自然的握著他兩只手的指尖,“想你了,所以就早些來啊。”
“明天就回去了,是來的早呢。”蘇然白了她一眼,“這些天又是一個人瞎跑吧。”
兩人年紀差了許多,性別也不一樣,但言語動作就是很親昵的閨蜜。
易筱往熟門熟路的打開裝消毒液的柜子,擦了把手,再從柜子的最角落拿出來一個紙盒。
打開,里面是一雙藍色的涼拖。
“我不愛來四九城,可每次來,又哪兒都想走一走。”她靠坐著柜子脫鞋,“看了演唱會,第二天又到娘娘廟待了小半天,昨晚還發現了一個小酒吧。”
“每次我這里都是最后來。”蘇然埋怨著,“你這姑娘真不討人喜歡。”
“那可不對。”易筱往笑著說,“我這人打小就是這樣,一把水果糖,總是把最喜歡的味道留到最后吃,這里就是味道最好的糖。”
“你這張嘴啊,難怪唱歌好聽。”蘇然忍不住笑。
他和易筱往聊著,眼睛時不時看向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葉上末。
易筱往把運動鞋脫下來,把短襪也脫下來塞到鞋子里,換上了涼拖,挽著蘇然的胳膊往里走,開始打小報告,“剛剛妖艷貓它兇我。”
蘇然看著貓爬架最頂上的白花,正用一藍一橙的眼睛對易筱往虎視眈眈,笑罵道,“她剛剛還想跟別人走呢,真是個沒良心貓。”
易筱往回頭往門外看了眼,“它要跟孟時走?”
蘇然腳下頓了一頓,小心的看向葉上末,看他沒有反應,這才說“你認識他?”
易筱往耳邊好像又開始回蕩那天晚上鳥巢的呼喊,“孟時!馬路牙子主唱孟時!”
她想起了17年的冬夜,也是第二天要離開四九城。當時下了一場沒有落地的雪,她給三個人拍了一張合照,中間那個相貌俊秀,一頭長發的男孩手里舉著一塊牌子。
牌子上面寫著——既然都是廢物,不如回家養豬
她被牌子的內容逗的笑個不停,那個男孩便不自在的把本來舉著胸口的牌子,耷拉到了膝蓋。
多可愛啊。
可好像就一眨眼的功夫,男孩現在已經成了地下搖滾圈的傳奇,樓三的后繼者。
“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我。”易筱往笑著說。
“誰讓你不和唱片公司簽約,也不露臉,現在網上都說你是丑八怪。”
“我本來也不漂亮啊。”
兩人隨口閑聊著。
“我先走了。”葉上末站起身來。
易筱往從進門就忽略他,現在也不打招呼。
蘇然看桌上一口沒喝的茶,小意的說“你……”
葉上末直接離開了。
隨著他出門,門口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響。
————
“我想我該就此離去,在這夜色的風里,那閃過的流星可是夜空送我的淚滴……”
口袋里傳來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