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UP主開始311、像嗎?不像
夏琴班級的學生在她和黃妃妃的組織下,在聚集的同學之間游走,盡量讓現場保持穩定的秩序。
二中邊上這條路,并不通車,超市前面的空地也很開闊,夏琴班級幾十個學生分散在人群中,只需要偶爾喊一喊。
始終和夏琴站在一起的黃妃妃,不能理解這些追星的同齡人。
她瞥了一眼,自己平時很文靜的同桌。
這個戴眼鏡的,說話細聲細氣的妹妹,已經忘記自己是秩序維護者,現在正因為孟時兩句只是單純給陳子瑜一個人寫的歌,感動的快要流淚。
這位是陳子瑜的粉絲,每天把耳機分給她,里面循環著《起風了》《魚兒,魚兒》,還是陳子瑜直播間的管理。
早自習喋喋不休地說著,昨天晚上陳子瑜翻唱了誰的歌,自己和黑粉戰斗了多久,猜測那些馬甲背后,有幾個是學校的酸狗。
黃妃妃對她很無語。
這些唱歌的,跳舞的,演電視劇的,所謂的明星,究竟能給她們帶來什么?
她真的不理解。
黃妃妃老家在廣西農村,打她有記憶開始,父母便常年在河州打工。
他們是在鞋廠的外包作坊工作,父親車鞋包,母親做鞋包。
大廠子過年放假,外包出去的鞋包比平時更多,工價更高。
夫妻倆回家過個年,花費的時間,換算成錢就是大幾千塊。
而且過年不做,外包廠喊來頂班的人,可能徹底把班頂掉。
過完年再回來,便沒有他們的位置。
這種情況發生,兩人就需要重新找廠子。
于是,非必要他們基本不回家過年,每年回家往往都選擇五六月份的澹季。
所以黃妃妃和哥哥兩個人,從小就和爺爺奶奶一起過。
她上學的年紀,村里的小學已經沒有了,上學要到鎮上,三年級以前他坐在哥哥自行車后座。
后來哥哥升學去五十公里外的縣城讀高中,爸爸帶回來一輛新的粉色的自行車,教了幾天,她也會騎車了。
把車座調到最低,平地墊著腳尖騎一會,上坡站著騎一會,下坡可以把兩只腳抬起晃蕩,循環幾次也就到學校了。
再后來,到了上初中前夕,鎮上的中學因為學生數量不足,并到了其他鄉鎮。
最后父母就把她接到這邊。
黃妃妃在陽江二中上學一年半了,從未在放學后,因為和學習校園無關的事情在學校周邊逗留,也沒有結交任何一個朋友。
黃妃妃在這座即將評上地級市,馬上可以被稱之為城市的地方,時刻感到孤獨。
但這種孤獨,并不是因為經濟,因為地位,因為父母的處境。
也不是因為城市的繁華,農村的落后,城里同齡人的優越,自己家庭的困境,帶來的現實落差。
她的孤獨源自心理。
黃妃妃感覺這些,早自習討論昨晚刷的搞笑視頻,無聊網劇,課間講著方言,課后商量去哪里玩耍的同齡人,是那么淺薄,那么幼稚。
他們甚至從來沒有規劃過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把讀書當回事。
黃妃妃打心眼里鄙視他們。
剛剛班主任夏琴對她說:“老師不是讓你去迎合誰,這些共同情感,有些你覺得沒有意義,自行判斷后你就丟棄它。
但還有一些是在自己的成長中,一點點感受,養成的,它是真實的。
我們不需要為了反對而反對。
因為有時候,我們也會為了抗拒大多數而反抗。
并不是真的拒絕通用情感,可能僅僅是不喜歡這個氛圍,所有人蜂擁而上的氛圍。”
黃妃妃心里并不認可,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是為了彰顯清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