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通,她不死也就只剩一口氣了,不蓋被子頂多也就是著個涼得個風寒什么的。哪輕哪重,她腦袋沒壞,還是分得清的。
于是,秦寐語很心安理得地趴在原處,準備繼續睡覺。
方才逗了一會小孩玩,她現在心情很好很好。除了傷口處還在一跳一跳地疼……
真是要命,怎么就傷在了腰處了呢。
好在她腰不好也沒事,這要是換作姓楚的那小子,就得好好養著了,不然以后找媳婦就困難了啊。
哈哈哈……
想著以后姓楚的那小子有可能也會娶媳婦生孩子,秦寐語就有種老懷安慰之感。可一想到那張臉……
算了,他還是單著吧。
死魚一般地趴著枕頭上,秦寐語無聊得都開發霉了。
早知道就不把那個愛炸毛的花孔雀氣走了,好歹有個人陪她說說話啊,廢話也行啊!
睡夠了,一點困意都沒有,覺得胸口憋悶得難受,秦寐語想著自己剛剛也沒睡著多會,頂多也就是瞇眼的一小會。以為是趴著的時間太多了被壓的,她挪了挪胳膊,想撐著稍稍起來一些,讓呼吸順暢一些。
剛起來,還沒有來得及感受腰部那火燒火燎的痛楚蔓延開來,秦寐語張口就吐出一口血來。枕頭上,地上都有,一片狼藉。
他娘的,這次太拼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吐出一口血,憋悶的心口頓時感覺舒服多了。秦寐語的手心有傷,手上還包著布條,隱隱能聞到藥味。她看了看包扎的布條,沒舍得把嘴角的血抹上去。
姓楚的這小子真是大意,手心這點小傷都記得給她包扎好,怎么就不知道給她理理亂七八糟的靈力,他不會真以為她厲害得和鄆起道人打一架都沒事吧,這靈力都亂成什么樣子了,要不是她天賦異稟天資聰穎冰雪聰明,恐怕早就走火入魔。
不過,她已經是魔頭了,頂多也就是筋脈俱斷,形同廢人。
把自己糟蹋成這個樣子,自己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放著好好的修為高強的清濯真人不知道用,還很有犧牲精神的身先士卒。真是腦子被狗吃了!
楚卿芫是誰啊,他是清濯真人啊!
你往前沖什么啊,捧壺茶端盤小點心站在后面搖旗吶喊,助助威就行了。
這才是花一般的小姑娘該干的事兒了。
兇神惡煞般拿著刀劍砍人的樣子,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越想越是頹廢,手臂無力地垂在床邊,秦寐語不能原諒自己,無力地閉上眼睛。
哪個好心人能來給我蓋上被子啊,真他娘的好冷啊……
當啷……
一聲瓷器跌落在地上碎裂的清脆聲響驚得秦寐語猛地睜開眼睛。
這眼睛剛睜開,還沒有看清到底是個什么狀況,人就被緊緊地抱起。
疼!
疼!!
疼!!!
顧不上理會其它,秦寐語只感覺腰處像是被滾燙的烙鐵燙到了,又像是被一把鈍刀將她給攔腰斬斷了。
疼得眼前發黑,秦寐語終于依稀辨出懷抱里有冷幽的梅香。
姓楚的是不是想讓她活活被疼死!
心太黑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疼……”
終于從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掙出一兩分力氣,秦寐語勉強出聲。
楚卿芫聽得無比的真切,渾身一震,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被自己緊緊摟在懷抱里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顫抖的手拍了拍她的臉,楚卿芫啞聲問道“……秦芄?”
“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皺了皺眉,秦寐語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卻是有氣無力,“姓楚的,你心夠黑啊。你是看我沒死成,存心要親手了結我,是不是啊……”
一滴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