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秦寐語還以為老天爺是心疼她,讓她以局外人的身份重活一會,是天大的恩寵。可按這幾日的處境來看,很明顯是老天爺嫌她受的苦不夠多,人死了都不愿善罷甘休,直接給救活,繼續(xù)讓她活受罪啊。
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不冒煙的事兒了!
她挖了誰家的祖墳,誰他娘的出來單挑啊,這樣凌遲她,算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啊!
就算以后生孩子她不要出力,可腰她還是要要的啊。
傷口重新處理好,秦寐語好好地反省了一番。
以后絕絕對對是不能再意氣用事了,要不是她藏陰丹裝死的時候,姓楚的那小子抱著她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她至于一時糊涂熱血沸騰就把自己糟踐成了這副鬼樣子嗎?
剛剛以為她傷重不治吐血而亡,姓楚的又是沒良心地抱著她又是流眼淚又是說一些讓她心軟的話了,哼,故技重施而已,她這回一定把持住,再也不被牽著鼻子走了。
秦寐語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已經(jīng)擺出高冷的姿態(tài)冷了楚卿芫三個時辰了,憋沒憋死楚卿芫不知道,反正她快要憋死了。她一個人趴在床榻上除了眼珠子,別的都不敢動,真的好無聊啊!
枕頭上的繡花都快讓她給摳爛了,趴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秦寐語雙目呆滯,內(nèi)心在狂嚎。
啊啊啊啊啊啊……
好無聊啊!
可人被自己嚇跑了,估計一時半會見不到了。
秦寐語無聊地摳著手指甲,可憐巴巴地望著門窗,向往著外面的秋天繽紛。
來個人玩啊,就算是那只花孔雀也可以啊。
終于熬到晚上喝藥的時候了,秦寐語看著楚卿芫端著藥碗走進來的身影竟然隱隱有一些激動,以至于楚卿芫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顧得上及時給個回應(yīng)。
“你若是氣惱我,也要喝了藥。”楚卿芫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等回到不恨苦地,就不要吃這么苦的藥了。”
秦寐語趴著沒動,她在想著楚卿芫這句話。
是的,不恨苦地有一大處藥圃,全是薛庭竹在打理著的,他的醫(yī)術(shù)很好,可只有秦寐語知道薛庭竹其實并不太喜歡這些。
他的師父宋道人除了喝酒,旁的事物都不上心,這唯一的一個徒弟都是隨便養(yǎng)著,想起來就教兩招,不過想不起來的時候多一些。薛庭竹簡直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蕭風(fēng)衾指點過,楚卿芫也指點過,大多數(shù)是秦寐語在教他。薛庭竹很聰明,連她自創(chuàng)的那招落花飛月,他只看了一遍,就已經(jīng)學(xué)的分意思。
這次回去,肯定能見到他。
少年的他,干凈溫暖的他……
見秦寐語沒有理會他,楚卿芫只得把藥碗放在一邊“……我出去了。”
藥碗放在桌子上的聲響,讓秦寐語眼皮一跳。
什么?
這人在想什么呢,自說自話,自編自演的。
她又沒說不想吃藥,就她現(xiàn)在這個倒霉樣,沒人扶她,她能起來個鬼啊。
看著那抹清瘦的身影,秦寐語還沒想好怎么說,就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氣得抬手揮向藥碗。
姓楚的,算你狠!
氣憤之下,力氣十足十,卻因為姿勢的局限,撲了個空。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人還從床榻上閃了下來。多虧她還有一只手能用,緊緊抓著枕頭沒有松開,摔在地上的時候,及時護住了臉。
楚卿芫剛打開房門,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悶響,心頭一驚,立即回身,果然看到秦寐語連人帶被子從床榻之上掉了下來。
“秦芄!”
人被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秦寐語早就是眼淚鼻涕一大把了。
太他娘的受罪了,按照這樣的折騰法,她的腰算是要折在楚卿芫手里了。
“姓楚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秦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