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并不難猜。
不恨苦地被毀,先是清濯真人,再是掌門蕭風衾,最后連宋道人都著了道。
幕后之人利用眾人之口打壓清濯真人,讓他無法出手,接下來就可肆無忌憚了。
得利者非如今不恨苦地新掌門莫屬了。
答案呼之欲出。
不需要他去找尋任何答案。
薄唇輕啟,楚卿芫聲音冰冷地吐出三個字。
“薛庭竹。”
秦思芄沒想到楚卿芫會說出這個名字,她不禁怔愣在原地。
“一個月了,你在我面前從未提起過他。”楚卿芫緩緩說道,“既然那人要毀了不恨苦地,弟子一輩之中就屬你和薛庭竹最是出眾,你既然被其驅使利用,那薛庭竹要么和他師父一般的待遇,要么就和你一樣。”
秦思芄的眼中浮現笑,她背著手站在那里,歪著頭瞧他:“師父真是聰明啊。”
“為何?”楚卿芫神色不動,話語尾音卻是帶上了微顫,“他為何這樣做!”
秦思芄咯咯笑起來:“師父可以當面問一問他啊。”
楚卿芫端坐在桌前,瘦削的身子仍舊坐得筆直:“好。”
被困在這個小院落里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于楚卿芫而言,每日都無比的煎熬。
不恨苦地之于他的意義不同于其它,蕭風衾和宋道人,他早就視若親人。如今,皆因他蒙難,他如何能做到心平氣和,恍若未聞。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恢復靈力,可這唯一能做的,他卻做不到。
親人,愛人皆受苦遭罪,楚卿芫再好的修養,也是無濟于事。可他只能強忍著,沒有靈力壓制,他的心魔肆無忌憚,很容易就走火入魔。背后之人,想要的應該也是這個結果。
他斷斷不能做出這等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秦思芄轉身要走,楚卿芫開口喚住了她:“把玉佩還給我。”
見她腳步未停,他又道,“你準備帶著我的尸首回去復命嗎?”
秦思芄腳步一滯,猛地轉過身看向楚卿芫,似是不敢置信:“你威脅我?”
“是。”楚卿芫端坐在那里,仍舊一動不動,“我現在靈力低微打不過你,唯一能和你抗衡一下的,也就只剩這條命了。”
楚卿芫說得這般坦白,聽得秦思芄倍感詫異,隨即她笑了起來:“師父還真是坦蕩蕩,弟子還以為師父會端著,抹不下臉來。”
放在以前,他會。
不是端著,是不想去做。
楚卿芫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行事有了兩分秦寐語的影子。遇到事的時候,他會想,若是她,她會如何做……
垂眸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秦思芄一揚手就扔回了過去:“再讓我發現你用心頭血養她,我就砸了那塊玉。”
“不會了,”楚卿芫握住手里的玉佩,聲音溫柔,眸色卻是暗淡的,“她,回不來了……”
秦寐語的魂魄受損太嚴重,若是他靈力恢復,尚可全力一試。
聞言,秦思芄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看了他一會,才轉身離開。
楚卿芫緩緩垂下手,站起身來,他的視線落在漸行漸遠的那抹纖弱身影上,眉頭緊鎖。
他始終覺得自己靈力受阻,并非全因靈脈孱弱之故。
這段時間不管他如何打坐,進展都異常得緩慢,靈脈已經恢復,雖暫時還及不上以前,可恢復五六成的靈力還是可以的,只是為何會停在三成左右就再也停滯不前。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白骨丹被動了手腳。
自己這個傻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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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睡眠都不太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