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怎么說。

難道要告訴她，這里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世界了。

告訴她，他并不是他的師父。

告訴她，她其實也不是她……

這些對于如今記憶完全停留在原先世界的她，應該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他無比想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她。

他想告訴她，他就是她夢中的那個人。

他想告訴她，他心悅她。

他想告訴她，即使她深愛的那個人不是他，他還是愿意一輩子都待她好。

他想告訴她，他如今看著她將他錯認，他的心里有多難過……

“那些……”楚卿芫面色無波，聲音清冷，“……都是幻象，不必在意。”

秦寐語定定看著他，忽輕笑一聲“是嗎？”

似乎并不需要他的答案，繼而她轉身離開，一刻也沒有停留。

他說是幻象，那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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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冰火獄潭，秦寐語從袖子里把紙人蕭千夜拎了出來，言簡意賅地問道“說說具體位置。”

紙人蕭千夜舒展開身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好一會，她才綠著一張臉說道“我都快憋死了，你心太壞了，怪不得別人常說什么蛇蝎美人，我看你就是。”

手指點在她的頭上，秦寐語殘忍又無情地說道“再這么多廢話，我就給你再折三道。”

“是后山一處山洞，我小時候曾在那邊躲貓貓玩過。”紙人的小嘴叭叭說得很是麻溜。

后山的山洞可不止一兩處，但蕭千夜提到躲貓貓，秦寐語記得很清楚。

當時她倆和幾個年齡相仿的弟子一起去后山玩，本來秦寐語是不想去的，她懶得和蕭千夜這個嬌嬌女花孔雀一起玩，耐不住蕭千夜仗著掌門千金的身份對她威逼利誘。

那幾天清濯真人身有微恙，不想鬧得師父生著病還要被這些瑣事煩憂，秉著送瘟神的心，秦寐語十分憋屈得跟了過去。

不想，這次倒是看了個大笑話。

蕭千夜這個笨蛋把自己藏起來之后就睡著了，長時間找不到她，所有人都認為她肯定又是耍賴皮偷偷跑回去了，眾人也就三三兩兩都走了。蕭千夜睡到半夜才醒來，到處黑燈瞎火，直接把自己嚇哭了。

前面找得雞飛狗跳，蕭千夜一個人在鳥不拉屎的后山角落嚎得沒有個人樣，這件事很成功地淪為一年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哦，就是你小時候嚇尿褲子的那個山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