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腳邊的醉生,秦寐語拿在手里,望著那劍鞘上刻著的兩個字,眸色漸冷“不想天賦異稟的清濯真人成為劍道第一人,不想他那個一出道就鋒芒畢露的徒弟光芒遮蓋住其他人,所以,就全部一并毀了,是不是?”
記得很久之前聽一個睿智的老前輩說起過一句話,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沒有天分,碌碌無為,于是你的優秀,你的天賦,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秦寐語自從想到這個可能之后,心里當真有一萬個……當講。
“他們設計陷害我,不惜賠上蕭千夜的命,我被關在冰火獄潭,那些人還不肯罷休,讓你廢去我的修為,并給你種下禁符,讓你做滿三千個功德,才肯饒我一命。你做了,可又如何,雪山之巔,他們不還是逼著我們師徒刀劍相見,最后我身死墜崖,他們才肯罷休!”
秦寐語眼眸轉冷,嘲弄地冷笑,“那些人不知道自己成了鬼王的幫兇,還在洋洋自得,以為除了個人間的大禍害,是天大的功德一件,真是笑話!”
“這些,你如何知曉?”清濯真人定定看著秦寐語,面上詫異。
“雪山之巔之前……只是不確定。”秦寐語的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抬眸迎上他的視線,“其實,在雪山之巔我設了死陣,準備將那些禍害全都一鍋端了,可我擔心我的師父會不高興……”
當時她死心已定,不想到最后還要惹他不高興,那些人以她為利刃對付清濯真人,她死了,那些人失去了攻擊的對象,且沒有一個是清濯真人的對手,除非不想活了,否則不會再對清濯真人如何。
“除卻這些,他們還覬覦不恨苦地藏著的那些記載禁術的書籍。他們是卑鄙,可每一派都還有一方地界守護,殺了他們易如反掌,到時候劍道又是一場大混亂,鬼王必定趁亂而入,”清濯真人看著她,詫異她對此事的敏銳,又憐惜她的苦楚,緩緩說道,“鬼王早就排兵布陣,那日從雪山之巔下來,就是一場大戰。各大門派聯手也只是慘勝,死傷無數……”
“那些壞人死了正好……”秦寐語譏諷道,“這下可好了,兩個能打的一死一傷,被鬼王揍得鬼哭狼嚎的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臉再喊清濯真人救我……”
說來說去,那些人無非就是黑了心。
當年和鬼王那一戰,蕭風衾是首功,傳言他得了不少鬼界的禁術,那些有改天換地之能的禁術。自然而然,不恨苦地出了清濯真人可以說是機緣巧合,那下一輩中又出了一個鋒芒畢露的秦寐語,可不就是地杰人靈可以解釋清楚的了。
因著那些人的貪婪,最終付出代價的卻是她和他,想想都虧得慌,委屈到姥姥家了。
秦寐語的情緒一直都是外露,情感炙熱,從來都是沒有任何的遮掩。此時,一想到面前之人在她逝去的那些年受的苦,她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情緒。
“師父,你為了我,又答應了他們什么,才換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秦寐語看著他,眸中滿是心疼,“師父,如果不是我在你被封印的記憶里窺探到這些,你要瞞我到何時?”
她那次魂魄離體,占據楚卿芫的身體,查看他的記憶。被封印的那些,她一時破解不了,可勉強能窺探一二。
迎著秦寐語眸中的炙熱,清濯真人不躲不藏,掩在寬袖之下的手動了動,反握住秦寐語的手,低聲說道“我沒有答應他們什么,雪山之巔,我知道你是引我前去。那次,我是想帶你走。我已經布好陣,只要你詐死,我就帶你走,可我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秦寐語聽著他說,眼前又晃過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那場雪。
她所在意的全部都失去,她的存在似乎成了所有人的負累。那時的她已經太累了,不想再撐下去了。
卻不想,隱在萬般的苦楚,千般的怨懟之下,還有一方糖!!
“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