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薛庭竹安頓好,一夜算是過了大半。
蓋著被褥的薛庭竹已經喝了藥沉沉睡去,頭發被洗干凈,身上也換了干凈的衣袍,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看不到了,秦寐語的心稍稍安定,她安靜地守在一旁,守著陷入沉睡的薛庭竹愣愣地發呆。
“你再這么看著他,我可就吃醋了。”葉君知忽然開口。
秦寐語頭也沒抬“吃吧。”
“你這女人真的很奇怪,你明明是薛庭竹的未婚妻,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明自己心悅之人是清濯真人,”葉君知抱臂倚在窗前,一雙眼睛鎖在那抹纖細的身影上,“現在瞧著你對薛庭竹也不是完全無情,你,到底喜歡哪一個?難道你腳踏兩只船?”
好久沒有休息,她身上也還有傷,秦寐語身心俱疲,葉君知的話給她提了不少的神“是啊,我腳踏兩只船,三心二意,滿意了吧?”
葉君知不以為忤,他走到秦寐語的身邊,捉住她的手,將人拉起來。
秦寐語無奈地看著他“又做什么?”
“收利息啊。”葉君知很自然地回答道。
“你還是勸自己死了這份心吧!”賴秦寐語掙開他的手,“我生是清濯真人的人,死是清濯真人的鬼,想占我便宜,你想都別想。”
“我管你是誰的人,又是誰的鬼!”葉君知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我困了,陪我去睡會。”
“我不……”一句話沒說完,秦寐語感覺身子一僵,她登時說不出話,干瞪著一雙眼睛。
葉君知一路上都裝作沒看見,直到把人抱回房間,放在床榻之上,他才挪出手在秦寐語的長睫上碰了碰“瞪了那么久,眼睛酸不酸啊……”
秦寐語被這個人氣得徹底沒脾氣了,隨即調轉視線,瞪向眼前的帳頂,卻發現不是先前那個華麗不得了的帷帳。
身邊一沉,是葉君知躺了過來,他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這是我的房間。”
秦寐語的眼睛頓時瞪得更大,然后斜著眼睛很是戒備地看著靠過來的人。
“現在才知道怕?晚了!”
葉君知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側身抱住她。
秦寐語現在不能動,唯一能表達的也就是眼睛,奈何葉君知很快就熄滅了燈燭,四周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的心忽然也陷入一片恐慌的黑暗之中。
“小芄……”葉君知靠得很近,一只手順著她的胳膊,停在她的肩頭,“我想……想你離我近些……”
這個人說話就說話,靠那么近做什么!還有那只手,再不老實的話,她就廢了它!
“你在害怕啊?”葉君知的聲音染上笑意,他的手滑到她的脖頸處,手掌攤開,握住了她的脖子,“這脖子真是細啊,像是上等的暖玉,真是好看。只可惜好看的東西都特別招人眼,這細細小小的一截,一用力就能掐斷了,你說,是不是啊?”
溫柔的話語里有著不容忽略的冷冷殺意,秦寐語壓下心頭的寒意,合上雙眼。
“不能說話的時候,真像一只乖巧的貓,”葉君知的手離開她的脖頸,撫上她的發,“今夜我累了,想好好睡一會,小芄就在這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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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寐語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身邊沒有人,房間里也很安靜,她長長松了一口氣。
昨晚幾乎是人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她才睡,眼睛現在還有些酸酸的不舒服。葉君知那個混蛋倒是睡得挺熟,睡得那般沉,愣是箍著她的手沒松,也不怕把自己睡抽筋了。
試試動了動手指,能動。
應該是葉君知臨走前能她解開了,直愣愣躺了一夜,腰桿子都躺廢了,秦寐語齜牙咧嘴地坐起身。
剛下床,房門就忽然被打開,呼啦啦進來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