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裝扮的小姑娘，手里都捧著東西，來到房間內，分作兩排站定。

人多，卻一點聲音也無。

秦寐語注意到她們的腳下沒有穿鞋子，手上卻都帶著手套。

“哎呀，小芄姑娘，你醒了？”不待她出聲，一道老邁的聲音隨即響起。

秦寐語循聲看過去，來人是昨晚那個張嬤嬤。

一個和葉君知關系很奇怪，葉君知另眼相看的……仆人。

“主人臨出門的時候，關照老奴要好生照顧小芄姑娘。”

張嬤嬤走了過來，拄著拐杖滿臉笑意地看著秦寐語，異常的……慈眉善目。

秦寐語被看得有些緊張“那……張嬤嬤，勞煩你給我找一身利落點的衣服。”

張嬤嬤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好好好……”

“不要女子的衣裙，就簡單些，束袖的那種，”秦寐語看著那些姑娘手里捧著的胭脂水粉，“這些都不要了，我不喜歡。”

張嬤嬤眉開眼笑，很好說話的樣子，連連應聲“好好好……”

洗漱過后，又是一頓豐盛至極的早餐，秦寐語終于在張嬤嬤的慈眉善目下吃撐了。

“葉君知，他……在哪里？”秦寐語試探著問道。

“主人啊，他天一亮就出門了，”張嬤嬤笑瞇瞇地看著秦寐語，“小芄姑娘想他了？”

沒有！最好是永遠不要回來！

秦寐語笑得勉強“張嬤嬤說笑了。”

“主人出門了，天黑之前肯定會趕回來的，小芄姑娘有什么事盡管和老奴說。”

數十年的心血一朝俱廢，鬼王定也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只是不知道他失去了爪牙，會耍什么手段對付劍道。

“我想見一個人，”秦寐語很直接說道，“就是昨晚被葉君知從水牢里放出來的那個人。”

張嬤嬤一愣“小芄姑娘要見他？”

“嗯，我要見他。”秦寐語點頭。

“主人看到會不高興的。”張嬤嬤仍舊慈眉善目，枯瘦的手指在拐杖上來回摩挲。

秦寐語沒退步“葉君知不會不高興，那個人是他的籌碼，那個人死了，他就失去要挾我的籌碼，張嬤嬤，我不會為難你。”

“主人性子是怪了一些，還請小芄姑娘海涵。”嬤嬤笑了笑，手里的拐杖在腳邊敲了敲，“既然是姑娘吩咐，老奴照辦就是了。”

侍女取來衣裙要服侍秦寐語換上，即使在薛庭竹掌控不恨苦地的時候經歷一段時間屋內屋外侍女侍奉的日子，秦寐語還是很不習慣。

看著那些摘掉手套，比自己的手還要纖細白皙的纖纖玉指，秦寐語很是憐香惜玉地避開“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幾個上前要伺候秦寐語換衣的侍女聞言，嚇得臉色煞白，當即跪在秦寐語的腳邊，瑟瑟發抖，卻不敢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