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英在那屋瓦之上穿梭跳躍,不過幾下便來至木心所在房屋。眼看院中無人,想來都是去前廳喜宴之上吃酒去了。李奉英微一沉吟,便即拔出驚鴻劍,翻身落地。輕輕推開門來,走了進去。
那屋子不大,來回不過十步,只是分了里外兩屋,看著倒也寬敞。李奉英帶上房門,見那屋中裝飾一新,外屋里一張圓桌,鋪了喜步,上面擺了各色瓜果點心,旁邊是兩根大紅蠟燭。往里屋看去,卻是錦帳雕床,圍簾兩開。一床喜被整齊平整,中中央正端坐了一位身著喜袍,戴著大紅蓋頭的新娘子。
“木姑娘”李奉英進屋之時將驚鴻劍反握在后,生怕打草驚蛇,但見木心端坐不語,也不見怪,心想畢竟是女兒人家,婚嫁大事,敷衍不得,木姑娘不比阡陌,文靜一些倒也應該,只怕換了阡陌,這個時候正在屋子里不知如何鬧騰呢。“鐵牛兄弟想你得緊,讓我過來看看你。”這般說著,身子卻輕輕的朝前走了兩步。
木心不言,隔著一張大紅蓋頭,看不到她臉上是何神情。李奉英心中難過,口里卻仍是假裝打趣道“我說鐵牛兄弟太猴急了,既然早晚都是他的新娘子,哪里還差這片刻時間。難不成晚上這一時半刻,木姑娘你便不是他鐵牛的新娘子了?你猜他怎么說?他說“都像你這樣不慌不忙,難道要等阡陌姑娘把小奉英兄弟給生下來你才愿意娶她嗎?”你說氣人不氣?”
木心身子一抖,想來是聽這話笑了起來,但依舊沒有出聲,只是手里把玩著一個不知什么物什。李奉英沒有注意,仍說道“我自然是想早些將阡陌娶回家門。可我也不像鐵牛兄弟這么著急啊。其實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他說到這里,一時竟忘了自己是來刺殺木心的。“要是個男孩呀,我就叫他仕恒,仕途永恒,哈哈,你可別告訴阡陌,我怕她笑話我。要是生個女孩,那可就不能這么隨便了。就叫清秀吧,清水之清,秀麗之秀。阡陌是個瘋丫頭,真要生個女兒,我可舍不得讓她到處亂跑。”
他說到這里,想起自己是來殺人,因而不由得又傷感起來,說道“木姑娘,你我相見時日不多,彼此無甚了解。很多事情我不便說,也不能說,相逢一場,結交你們這幫朋友,我很開心。以后無論發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知道,我都把你們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長劍微微抬起,李奉英冷下了神情。又是兩步,人已經走到了床前。坐在床邊的木心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也輕輕地抬起頭來,只是蓋著蓋頭,卻不知她心中所想,是何情形。
“對不起!”紅裙一顫,驚鴻劍自前胸一貫而入,滿浸了鮮血從背后刺出。宛如一支冬枝破雪,帶出朵朵寒梅。
啪的一聲銳響在林間回蕩,白雪之上兩抹驚鴻疾飛,相距不過兩步,金老右手袍袖粉碎,繞臂的軟件此時緊握在手,緊隨其后的李建成長劍雖被彈開,但仍是緊追不舍,看樣子今日二人,定要分出個高低。
金老一面奔行,一面回頭喝道“我不想傷你,勸你適可而止!當日是你將那女娃托付給我,如今你出爾反爾,竟想取這女娃性命!早知如此,當年比劍就不該有所保留,早些結果你兄弟二人,也不至于今日無端生出這些恩怨!”說著揮劍旋送而出,那繞指軟劍如蛇而動,一招‘金蛇影動’直刺李建成眉心。
李建成吉安娜軟劍刺來,也不躲避,他手中長劍雖不是什么寶劍,但相較金老那軟劍卻更為堅硬。原來金老不喜歡隨身佩劍,手臂上纏繞一柄軟劍,也不過是用以防身。他只知道今日赴約是見舊友,哪里會曾想到竟又要出劍相斗。仿佛歷史重演,此次動招,他又在武器之上落了下風。只見李建成不過橫揮一劍,那軟劍劍鋒便被彈了開去。“今時不同往日,老先生,你我二人是故交,我不愿傷你。今日無論如何,杜伏威之女人頭必須落地。”
“好一個不愿傷我!我且要看看,你如何傷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