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半個月的光景過去。
魏來隨著衛流芳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半個月下來都在泰臨城周圍打轉。
前前后后大抵遇見了四五次襲擊,但所派出的對手卻大抵只是些四五境的家伙,且數量不會超過五位,除了一些修為手段詭異之人給魏來造成了些許麻煩外,大多數阻攔者都被魏來所擊退。
魏來就是性子再好,在這半個月的光景里也被磨滅了大半。
再又一次擊退了來犯者后,衛流芳悠哉悠哉的邁步帶路,走出了之前他們棲身的城池,而所去的方向卻并非寧州,而是背道而馳。
魏來終于耐不住性子,停下了腳步。
衛流芳似乎感受到了這一點,他回頭看向魏來,問道“怎么?不走了?”
“前輩這些日子以來對晚輩的照料,晚輩銘記于心,但晚輩確有要事在身,真的不能再陪前輩耽擱下去,還請前輩諒解,你我就此別過!”
魏來這般說罷,轉身便朝著寧州所在方向的另一條小道邁開了步子。
衛流芳瞇著眼睛,看著漸行漸遠的少年,這一次卻出奇的未有出言阻攔,任由他越走越遠,可嘴角卻分明有笑意漫開。
直到那魏來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簾,他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小妮子,一天到晚竟給我早這樣的麻煩。我這老骨頭,早晚敗在你手里。”他自顧自的罵了幾句,隨即一道晦暗的氣機猛然從他體內蕩開,微弱得幾乎不可被察覺的漣漪漫出,從這小城外的羊腸小道,一路蕩開,穿過密林,拂過山崗,直抵龍驤宮深處。
那里一位躺在軟塌上單手撐著臉蛋,閉目假寐的美艷女子豁然睜開了雙眼。
黑暗中有數道黑影從不知何處猛然出現在女人的周圍,在她的身前單膝跪下。
“去!把他抓回來!”
“我要他身上的大燕氣運?!?
女人輕聲言道,慵懶的語氣中卻透露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
“是!”
那些身影如此應道,然后有一個個的轉瞬消失在這房間中,就好像他們來時一般,快得讓人仿佛以為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
衛流芳當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記得曾經有那么個人給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這燕地只有兩種人,要么是惡人,要么就是即將被惡人殺死的好人。
衛流芳不想做壞人,但想要在燕地活下去,有時候并由不得人做選擇。
哪怕是八門大圣,也有諸多的迫不得已。
更何況,當他做出抉擇時,他還遠沒有抵達現在這般境界。
那是一個很庸俗的故事,庸俗到有些爛大街。
一個天才少年意氣風發,卻師門不幸,門中長老盡數死于非命。
少年臨危受命,接過了掌教的重擔。
然后便有那么些以往俯首稱臣的家伙開始興風作浪,開始試圖窺探神宗奧秘。
要知道無論如何時過境遷,而世上人始終不變的是,喜歡看那高樓坍塌的景象。
以往憑著宗門威望結識的豪俠權貴,在那時紛紛緘默收聲,一時間少年孤立無援,甚至就連門中的同
門們也出現了那么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可謂是相當難熬的一段時日,少年每天都在疲于應付各種麻煩,哪怕他的天賦絕頂,沒有精力修行,修為也難有進寸。而沒有修為作為支撐,無論你如何想盡辦法,該來的麻煩一個都不會少。
事情就在那時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一般。
他沒有精力修行,所以修為難以震懾宵小,而因為難以震懾宵小,所以更多的麻煩上門,而疲于應付這些麻煩,他的修為也愈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