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侯的晝夜雙刃老夫早有耳聞,今日可在姑娘手中一窺楚侯當年風采也算是榮幸之至了。”司馬玄盯著阿橙手中的雙刀,輕聲呢喃道。
這一次老人的口中不再有之前的戲謔之意,反倒肅然無比。
楚侯楚嵐天。
是一個對于大燕百姓、尤其是身處東南的茫州百姓來說,很特殊的名字。
他有兩把刀,一曰夜尾、一曰晝明。
他的一生做過兩件事,一件是在鬼戎王庭的地圖上輕輕一割,失陷八十年的茫州之地回歸故國,那一天受盡劫難的茫州大地燈火輝煌,百姓們拆掉了每一處蠻神的神廟,砸碎了每一個與鬼戎有關的器皿,就像是要將這八十年在蠻夷的鐵蹄下茍且偷生的恥辱一并抹去一般。而另一件事卻是,將那對曾讓整個鬼戎國聞風喪膽的雙刃放下,帶上重重的手銬,被朝廷的欽差押入泰臨城,在鬼戎使臣的注視下,自廢修為,被斬于泰臨城的午門之外,那一天,泰臨城滿城素裹,為男人求情的百姓從龍驤宮一路跪到了午門的刑場,接連三位監斬官請辭,最后還得由內閣首輔坐鎮。整個大燕官場在那一天靜默無聲,只有兩個書生從遙遠的寧州遞來兩份奏疏,卻被圣皇當著滿朝文武撕碎。
直到十五年后的今天,依然鮮有人敢去評論那件事情的對錯。
但哪怕外戚已經把持了大燕半壁江山的今天,他們也不敢去撬動那個勢單力薄的太子。原因無他,因為太子的背后站著的是握著那對雙刃的女孩,而那個女孩的背后,站著的是整個茫州。
司馬玄說罷這話,與那司馬官對視一眼,二人眸中都于那時閃過一抹決色。
“乾坤四象,玄天武身。”司馬官爆喝一聲,那立在他周身的玄武神象猛地一震,隨即化作一道青光涌入司馬官的體內,司馬官的身形暴漲,分明老弱的身軀卻在那時周身肌肉隆起 ,就連寬大的白色長袍也被撐破,露出的上身精壯得宛如蠻熊,渾身上青光閃爍,一道道龜紋在肉身上忽明忽暗。
“乾坤四象,朱雀大炎槍。”司馬玄也隨即爆喝,那把滾燙的燃火長槍再次浮現在他的手中,灼灼的炎氣沖天而起,周身彌漫的水霧翻涌。
“花哨。”但面對這樣的二人,阿橙的目光卻依然冰冷。她吐出這樣兩個字眼,腳尖輕輕點地身子便猛地飛射而出,明暗的雙刃隨著她的前行而劃出黑白兩色的殘影,轉瞬她便殺到了司馬官的身前。
雪白的夜尾如毒蛇一般探出,直取司馬官的頸項。
但司馬官卻并不驚慌,反倒伸出手自己的手臂,直面夜尾的鋒刃。
鐺!
夜尾劃過司馬官的手臂,發出的卻是一陣金石碰撞之音,阿橙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司馬官的另一只手卻豁然伸出,握拳轟來。阿橙不敢大意,晝明衡于胸前以作抵擋。
可這一拳中所包裹的力道卻遠遠超出了阿橙的預料,拳頭與晝明相撞,刀鋒上傳來的巨大力道卻讓阿橙的身子一震,隨即暴退而去。
天際的司馬玄見狀,雙眸一沉,背后的雙翼振動,雙手握著長槍猛地殺向阿橙倒退的身影。
阿橙敏銳的察覺到了頭頂涌來的層層熱浪,她抬頭看去,黑色的瞳孔中寒芒閃徹,她手中的雙刀一轉,反手握住刀柄,隨后雙刀交錯高舉于頭頂迎上那氣勢洶洶殺來的長槍。
轟。
一聲悶響蕩開,漫天的火光從司馬玄背后的雙翼卸出涌向阿橙,將她的身影包裹其中。
接著烈焰炸開的轟響響徹不絕,阿橙的身形盡數被淹沒在火光與塵埃中。
司馬玄眉頭微皺,在那時收起了手中的長槍,他能感受到搶身那頭的力道似乎弱了下來,他不愿趕盡殺絕,畢竟那是阿橙……
“你若是不敢殺我,打下去,死的一定是你。”可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