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的瞬間,阿橙冰冷的聲音從那塵埃中響起。司馬玄的心頭一震,正要再次揮槍,可阿橙的身影卻在那時以快得出奇的速度猛地從塵埃中躍出,她身形靈活的避開了司馬玄雙翼中涌出數枚烈焰,來到了司馬玄的頭頂。
她的身形傾斜,在空中一轉,反握著的短刀順勢劈下。
司馬玄驚懼于阿橙忽然爆發出來的速度,他不敢大意趕忙將手中的大炎槍高舉橫臥。
鐺!
一聲刺耳的脆響再起。
夜尾割開了大炎槍周圍的烈焰,擊打在槍身上。
司馬玄的身子在那力道下一頓,卻并未大礙,他看著眼前面目冷峻的女子,瞥了一眼那把落在搶身上的短刀,好言勸道“姑娘束手就擒吧,我們兄弟二人絕不會傷姑娘半根寒毛,姑娘再天資卓絕,三道神門也難以對抗擁有完整神紋的四境強者。”
司馬玄此言不虛,他確實不愿與阿橙為敵。阿橙的背后站著茫州,雖然太子與金家不對付,乾坤門也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立場,但在那一天到來前,茫州始終是大燕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失手殺了阿橙,以茫州對待阿橙的態度,極有可能傾州之力,為阿橙報仇。屆時莫說乾坤門,就是皇后娘娘為了安撫茫州恐怕也得將他們推到明面上背下這口黑鍋。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阿橙能夠看清現實,束手就擒,待到關山槊的傳承以及烏盤龍王之事事了他們自會將阿橙釋放,當然那個叫魏來的男孩就注定不會這么幸運了。
只是,司馬玄的算盤打得雖好,可阿橙卻沒有體諒他的心思。
橙衣少女的嘴角在那時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輕聲問道“是嗎?”
這當然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就像太陽會東升西落,就像潮水會起伏漲落一般,擁有完整神紋的修士擁有著尋常修士難以企及的力量,這不是力與力之間的差距,而是質與質之間的區別。沒有人能憑著自己的力量跨越這樣的鴻溝,至少在司馬玄的認知里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但在這時,阿橙說出這話的瞬間,司馬玄卻忽的有些動搖。
原因無他,只是這對刀刃曾經的主人最擅長的便是這樣的事情——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阿橙的身子在天際再次旋轉,夜尾割過大炎槍的槍身,晝明卻緊接著從上而下的斬來。
司馬玄死死的盯著阿橙,他想要弄明白對方的依仗,但他看見的卻只是那把黑色利刃由上至下的落下,似乎比起上一刀,這一刀并無任何區別。
但轉瞬,司馬玄的瞳孔卻忽的放大,那把名為晝明的短刀在落在大炎槍槍身的前一刻,一道漆黑的光芒亮起。
那是一道古怪的光芒,漆黑無比,卻極為扎眼。
司馬玄并不恐懼于那古怪的黑光,讓他在那時開始膽顫的是隨著黑芒亮起,一股晦暗卻又鋒利無比的氣息也隨即從那短刀的刀身上蕩開。
他的瞳孔放大到了極致,駭然之色涌上了眉梢。
他恍然醒悟,那是神紋的氣息。
三道金色的神門在阿橙的眉心、胸膛以及后背亮起,神圣的光輝將她包裹,神門轟鳴,金色的神紋在那些輪盤外圍涌動。它們交織在了一起,而晝明也就在那時落在朱雀大炎槍的槍身之上。
沒有浩大的聲勢,沒有能量的碰撞。
強悍無匹的朱雀大炎槍就在那黑色的刀鋒下從中平整的斷開,司馬玄的身子一震,口中一口鮮血噴出,身形暴退,朝著地面跌落,地上的司馬官見狀趕忙伸手接住了自己的兄弟,將他的身子扶住。二人的眸中都泛起駭然之色,紛紛轉眸看向那輕輕落在身前的女子。
阿橙依然手握雙刀,三道金色的神門在周身旋轉,而一道黑色的流光則纏繞著她的手臂與刀身不斷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