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縣十年前便有這四境修為,號稱整個大燕年輕一輩中最有希望登臨圣境者,十年過去了,虞知縣修為卻未有進寸。如此天賦,卻又如此荒廢,著實令人扼腕。”許宣的腳踩在虞桐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嘴里如此感嘆道。
虞桐艱難的試圖站起身子,但之前對抗陰龍時,他十余個時辰都未有休息,消耗極大,此刻虛弱到了極致,自然不會是有意藏拙保存了足夠實力的許宣的對手。他倒也灑脫,在象征性的掙扎了幾次,未有成功之后索性便放棄掙扎,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嘴里甚至還頗有閑暇的訕訕言道“虛名,虛名,虛名而已。”
“哼。”許宣對于到了這時,依然神情悠哉的虞桐心中多有不滿,但也無心去細究這位小侯爺異于常人的心思,他的眉頭一抬看向周圍,那些與他早有密謀的乾坤門弟子們從一開始那桐林鎮龍之時,便暗暗藏拙,并未有力向虞桐與葉淵輸送自己的靈力。待到陰龍退散之后,他們的修為雖然也有損傷,但卻依舊保持著相對強悍的水準,而眼前的眾人幾乎都在之前的事件中損耗了大部分的靈力,自然都不會是這群乾坤門門徒的對手。
許宣目光所及之處,眾人在乾坤門弟子的攻勢下節節敗退,此刻已經退推到了那棵古樹的邊緣。
乾坤門中除開許宣,諸如司馬官這樣的四境修士便有足足四位之多,須知一位修士一旦抵達了四境,銘刻上完整的神紋之后,修為便會有質的提升,若非如阿橙那般依仗三道神門便可銘刻下一道完整神紋的妖孽,低境修士在聚集起足夠龐大的數量前是很難與四境修士抗衡的。
而反觀另一邊,擁有與四境修士抗衡之人不過葉淵、紀歡喜、虞桐以及徹底顯露修為的王道安四人,看上去雙方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比起許宣一方似乎都不遑多讓。可事實上,除開王道安的三人在之前對抗陰龍時都消耗巨大,加上許宣的忽然出手,廢掉了葉淵,雙方一經交手便盡顯頹勢。此刻虞桐被制服,只剩紀歡喜與王道安退到了古樹旁苦苦支撐,而他們面對的不僅僅是以逸待勞的對手,還得照顧著修為不足的孫大仁等人,處境艱難,似乎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噗!”這時,久攻之下王道安為了護住孫大仁等人被那司馬官尋到了破綻,一掌拍在他的胸膛。
喚出玄天武身的王道安這一掌來勢洶洶,王道安身形暴退,在數丈開外撞到了那棵古樹的樹干方才停滯,他的臉色一白,口中便有鮮血噴出。他的身子隨著此番重創而變得忽明忽暗,飄忽不定。他本就是陰神之軀,之前的消耗極大,此刻又身負重傷,一時間難以再維持實體,到了落敗的邊緣。
而隨著王道安的退出戰場,紀歡喜的壓力陡增,饒是她修為不俗,但此刻以一敵三,加上難以喚出那赤瞳焚天之法,一時間險象環生。身后的孫大仁等人有心幫忙,但以他們的修為卻難以真的做到什么,反倒是給紀歡喜徒增累贅。瞥見了這番情形的王道安,心中不安,今日之事說到底有大半緣由都是由他而起,他咬著牙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想要催動自己的力量凝出實體,再次加入戰局。可方才起身,他的周身便傳來一陣劇痛,他再次傾倒在樹干上。
王道安面露苦笑,心中泛起陣陣苦澀。
“幫我。”
可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卻忽的有一道聲音響起。
王道安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那古樹的聲音。
他與古樹相依相偎足足七百年,自然明白如何與古樹溝通,他聞言之后便問道“什么意思?”
“那孩子還活著,殺了我,破開這封印。”古樹平靜的聲音響起,似乎生死于他看來也只是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什么!?”王道安卻面露驚駭之色。
“我以行將就木,七百年來身軀早已被陰魂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