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男人似乎并未感受到衛流芳的敵意,而是笑瞇瞇的反問道。
衛流芳并無心與對方糾纏,只當對方是喝多了的酒客。
他索性站起身子,便要離去。
可這時那男人卻忽的問道“是哪種人?”
“是記得的人,還是忘了的人?”
聽到這話的衛流芳臉色一變,看向那男人的目光,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并不確定對方此言是酒后的胡言,還是真的亦有所指。
“閣下何意?”他停下了離去的步伐,沉著眉頭看著對方。
“獨自一人飲酒,總覺無趣,所以便想尋人一同解愁。”男人卻是不答他此問,只是伸手遞出了手中的酒壺。
衛流芳愣了愣,遲疑了約莫數息時間,竟是說不出緣由的也伸出了手,接過了酒壺。
他坐了回去,舉杯與那男人對飲三旬,忽的問道“閣下是何人?”
男人有些醉眼朦朧,面對衛流芳的問題,他微微一笑“說了你也不認識,認識了說不定也會忘,所以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何區別?”
男人的神情恍惚,依然是一幅瘋言瘋語的樣子,但聽到這處的衛流芳卻聞出了些許不同的端倪。
衛流芳心頭的警惕更甚,他盯著對方一字一頓的問道“閣下是娘娘派來的人?”
男人聽到這話卻是一笑“你太怕她了,怕到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她們是誰。”
“她們?”衛流芳有些困惑的重復著男人嘴里的字眼。
“閣下怕那個人,是因為怕她殺了你嗎?”可男人卻依然不給他解惑,反倒繼續問道。
衛流芳的臉色變了變,神情有些遲疑“我不知道……”
“那閣下覺得什么才算是死。”男人繼續追問道,頗有些步步緊逼的意思。
衛流芳愣了愣,還不待他想明白男人此問何意,可男人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是沒了命?”
“還是魂飛魄散?”
“都不對……”
男人說道這里,忽的的一頓,目光直直的看著衛流芳,用一種冷得讓衛流芳心底發毛的語氣,幽幽言道。
“是忘記。”
“我見過她們。”
“我聽見過她們的聲音。”
“她們不想被忘記。”
“而只有你能就她們,因為你是這世上唯一還記得她們的人。”
“你若是忘了。”
“她們就真的死了。”
……
四尊孽靈裹挾著的浩大威勢頓時蕩開,重重的落在了金蕓兒所張開的金線上。
一道道金線被那些上神之力所沖撞,然后在那股巨大的力量下被攪碎。
只有惡龍才殺得死惡龍。
也只有同樣包含著世界本源之力的上神之力,才能斬斷這因果金線。
璀璨得近乎刺眼的金光蕩開,然后浩大的力量波動席卷開來。
在金蕓兒的慘叫聲中,魏來與衛流芳都在那時身子一顫,身子紛紛倒飛了出去。
呼。
呼。
黑暗的密林在在一陣死一般的靜默之后,忽的響起了一陣沉重的喘息身。
魏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了身子,他看了看不遠處,衛流芳同樣站起了身子。
二人對望一眼,又紛紛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那爆炸的中心。
那里的塵土飛揚,以至于讓人看不清內里的情形。
魏來的嘴角有鮮血溢出,渾身上下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因果金線與上神之力碰撞所蕩開的氣浪中包裹的力量極為巨大,饒是魏來只是被那余波所震,此刻亦是受傷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