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劉梅,唉,多好的姑娘,可憐呀。”
王懷跟胖子上前敲門,良久,里頭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誰呀?”
“是我,府門內當官的那個人。”
屋內沒有回話,沒一會,里頭又一陣聲響傳來,好像是人摔倒的聲音。
兩人推門而入,見骨瘦如柴的劉梅正準備去梳洗,不曾想,半個月沒有怎么動,吃喝的又少,竟連走路的力氣也沒了。
胖子急忙把劉梅抱回床上,王懷把房內的窗戶全部打開,讓陽光照入。
“公子不用開窗了,陽光再亮,也照不進我的心了?!?
“公子大德,奴家已無力回報,唯有這身皮囊,可惜也不干凈了。奴家之所以還茍活世上,就是想再見公子一面。”
劉梅伸出干枯的手,似乎想拿什么。
王懷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好仍有著她。
很久,很久。
劉梅的手才碰到王懷的臉,又突然掉了下去。
王懷雙手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那手出奇的凉,在烈日炎炎的中午,凉的像剛出窖的冰塊。
從未有一個活生生的人,能有這樣一雙手。
她的心涼了,手也跟著涼了。
“如今見公子還活著,奴家死而無憾?!?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正是如花般的年紀,臉卻已經干枯。
劉梅露出明亮的牙齒,她在微笑著。
她把這個微笑留在了人世間,留給了這個一心為她伸冤的人。
這,已經是她僅有的,能代表她感恩的東西了。
胖子在房中找了把鋤頭,為劉梅在后山挖了一個坑。
王懷去山上尋找了塊上好的花崗石,親自為劉梅雕刻碑文。
中間刻下烈女劉梅之墓。
左邊刻有留笑人間四個字,右下角刻了罪人王懷刻。
王懷不知道怎么刻這些,這是他自己的書寫,他有罪。
太陽漸漸落下,月亮開始上升。已是黃昏時刻。
眾位父老鄉親沒有上前祭拜,因為誰家都有一兩個這樣的人。
大家早已習慣,死了的人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行了,我們也該走了,我想劉梅活著,也不愿你這樣。”胖子輕聲說道。
王懷不曾想那么多,這次前來,僅僅是想看看她,將軍府的人是否有找她麻煩,順便再給劉梅送點錢。
不曾想,劉梅如此剛烈,活生生的餓死在自己房中,每天吃一點點東西,維持最后一口氣。
王懷回到后山中,從此閉門不出。
胖子等人為了即將到來的仙苑斗法大賽都各自修煉去了。
幾日后,王懷新建了一架水車,引水灌溉其中,做了一把大風扇。
此風扇一好,憶無痕跟鬼算子兩人算了有了個著落,兩人在深淵盤天天下棋。
而王懷收拾好一切后,獨自一人朝后山山頂走去。
那里什么也沒有,只有白云,一株千年白松,還有無盡的深淵為伴。
就這樣,王懷在深淵旁一坐九天。
直到仙苑比賽開始的第三天,王懷才微微睜開雙眼。
一道無形的云字符飄然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