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身邊的秦牧,目光苦澀了起來。
過了許久,其中一人頹然轉(zhuǎn)過身,向著營帳后走去。
第二個,第三個···
轉(zhuǎn)瞬間,幾十人竟已是全都回到了方才跑出的位置,靠坐在營帳外,雙目無神的看著地上發(fā)呆。
劉弘困惑間環(huán)顧左右,才發(fā)現(xiàn)幾乎每一個營帳外,都是這般狀況一圈人蹲靠在營帳外,不聲不響,也不動彈。
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劉弘面色一沉,全然不顧仍舉劍戒備的秦牧,大步向中軍大帳走去。
果不其然,在中軍大帳外,同樣有一圈人頹然靠坐;就連劉弘地到來,都沒能讓他們麻木的雙眼泛起一絲漣漪。
深吸一口氣,劉弘徑直來到那伙人身邊,蹲下來,對靠外些的一人問道“汝何人?”
只見那人木然回過頭,呆滯的瞥了一眼劉弘,便將目光移回雙腿間的地上。
“亂臣賊子···”
“吾等乃亂臣賊子···”
確認(rèn)狀況的劉弘緩緩站起身,心里一片沉重。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個個營帳外靠坐著的行尸走肉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忠誠于他的部隊(duì)了····
被劉弘拋于身后的秦牧滿臉慌亂的跑了過來,見劉弘面色郁結(jié),到嘴邊的謝罪詞又硬生咽了下去。
過了許久,劉弘才從中軍大帳邊挪步,向校場的方向走了一段,又遲疑的停下,徑直向營門處走去。
“陛下?”
聽聞身后傳來的詢問聲,劉弘?yún)s是頭都不回,冷聲道“回宮。”
秦牧趕忙上前,跟著劉弘走了一段,方開口勸道“陛下若就此回宮,那這些人···”
聽秦牧沒把話說完,劉弘微微側(cè)過身,就見秦牧臉上也已是帶上了沉重。
“陛下,再如何,他們也曾是吾漢家之丈夫啊!”
秦牧猛一激動,音量不自覺高了些,那一個個蹲立的身影聽見響動,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口中呢喃著“丈夫···漢家丈夫···”
見到這一幕,劉弘再也止不住胸中哀痛,快步向著營門外走去。
寒風(fēng)中,幾滴晶瑩的淚珠撒在大地上,為這片死氣沉沉的土地更添一份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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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這不是佐吏編的哈,是有考察資料的。
首先,南軍將士一生戎衛(wèi)禁中,基本沒見過血,未央宮外那一場血流成河的戰(zhàn)爭很有可能是他們大部分人第一次上戰(zhàn)場,這是一個因素;還有一個是他們?yōu)橹乃啦煌说臉s耀,被打敗他們的‘逆賊’——北軍奪取,他們反倒成為了階下囚、反賊、叛亂者,這造成的心里落差是另一個因素。
兩個因素結(jié)合在一起,加上整個南軍被集體關(guān)押,低沉的氛圍再一影響,文中這種場景就可以預(yù)見了失去信仰,失去自由,甚至即將失去生命的勇士們,在這一刻心如死灰。具體來講就是重度抑郁,加生無可戀。
具體狀況,我借鑒了戰(zhàn)爭后遺綜合征為參考,來描寫這一段畫面。
今天還有一章,以彌補(bǔ)昨天少更一章的滔天大罪!
稍微晚一些發(fā)出來,我快40個小時沒睡覺了,遭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