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睢陽城外,齊軍大營,劉章看著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代王,果大勝之?”
再三確認過后,劉章滿是愁容的站起身,在軍帳內來過走著。
“不可再怠,須將此間之事告與王上知!”
眉頭一皺,劉章便不顧身旁護衛阻攔,橫沖直撞出軍帳之外,卻恰好撞上‘路過’的幾位弟弟。
“王上有言,朱虛侯抱恙,當多做修養。”
不冷不熱的拱手打個招呼,劉章面前的青年男子語義晦暗道“及至軍中大事,自有吾等為王上謀劃。”
看著眼前的兄長一副吃癟的模樣,劉罷軍目光雖有些躲閃,但心中卻得意之際。
自十數日前,這位兄長前往齊王侄子的帥帳之中,因大軍既定戰略與劉則發生分歧之后,齊軍的兵權,便已不在劉章的掌控下了。
看出劉罷軍目光中的譏諷,劉章深吸一口氣,終是咬牙一拱手。
“大軍之事,自當由王上做主;為人臣者,自當忠君奉上。”
“即王上以爾等為手足,吾亦勿逆之理。”
近乎咬牙切齒的認下軍權旁落的事實,劉章滿是屈憤道“然此間事,關乎王上大業,更于吾等之身家性命息息與共;今日,吾必見王上不可!”
說著,劉章便甩開臂膀上架著的胳膊,作勢欲闖。
“王兄~”
一聲清冷的呼喚過后,劉章便仿佛被施了定身術般站定,望向劉罷軍的目光中,也逐漸帶上了冷漠。
隨著劉罷軍揮動的手,嗡時有軍士數十從左右鉆出,將劉罷軍隱隱護在身后的同時,將劉章周圍堵了個水泄不通。
看著被軍士們緊緊捂住的劍柄,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劉章在劉罷軍饒有興致的目光注視下,終是無奈的放棄硬闖而出的打算。
“王兄須知,今時不同往日啊?”
淡笑著走出身,劉罷軍卻十分理智的站在了軍士組成的人墻之后“大軍之統帥,非朱虛侯,乃齊王矣!”
“吾伯仲昆季承蒙齊王信重,委以軍中大權,自亦知忠信雖為者何。”
說到這里,劉罷軍再也不掩飾目光中的諷刺“朱虛侯莫不以為,吾悼惠王一脈,非王兄主事不可?”
絲毫不做壓制的音量,引來周圍的軍卒逐漸匯集于此,那一雙雙望向劉章的目光中,有憐憫,有心虛,唯獨沒有的,便是應有的憤恨,以及為往日主帥出頭的擔當。
“此天家事,吾等可萬莫摻和,免遭王上猜忌啊···”
“是極是極,王上這幾日,可是愈發易怒···”
軍士低沉的竊竊私語聲,在這一刻清晰無比的進入劉章之耳,看在眼前的弟弟,再看看周圍無動于衷,仍舊沉浸在從龍之功的軍卒們,劉章痛苦的閉上眼,仰天長嘆。
“蠢材···”
“盡五蠢之輩!!!“
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喝,惹得身邊士卒猛然拔刀,劉章絕望的目光中卻又緩緩帶上了戲謔。
“待家破人亡之日,吾看爾等可還能談笑風生?”
“函谷未見,睢陽未下,爾等便已言稱帝事;父王生前所教者,爾等都學于犬腹邪?!!”
滿是絕望的咆哮過后,劉章不顧劉罷軍鐵青的面色,肩膀無力的聳拉下來,緩緩退回了軍帳之中。
“若爾等良心尚有絲毫未泯,還知忠君者何,便將代王大勝,即入長安之事,稟于王上知吧···”
“吾于爾等,仁至義盡···”
隨著軍帳中傳出這聲凄厲的話語,劉罷軍本鐵青的面色更是陰沉若水。
“來人!”
“朱虛侯神智昏聵,不當掌兵,著兵百人,嚴加看管,萬不可使朱虛侯病發傷人!”
做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