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劉罷軍卻絲毫沒有繼續耀武揚威的意思,煩躁的扒開人群,便小跑著向中軍大帳走去。
那里,便是如今齊軍的實際掌控者,齊王劉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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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中軍大帳,看著上首跪坐案前,對著堪輿寫寫畫畫的劉則,劉罷軍下意識低下頭,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
“王上。”
極盡溫和的呼喚聲,卻沒能將劉則的注意力,從眼前的堪輿吸引開;小劉則只稍一抬頭,撇了劉罷軍一眼,復又將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堪輿之上。
“王叔即來,不如替寡人一解此堪輿?”
青澀直爽的聲音,將劉罷軍心中的不安驅散大半;看看了左右,發現帳內出一名紋絲不動的衛士之外再無他人,劉罷軍才拱手一拜“既如此,臣便斗膽試之。”
走上前,待等劉則將上半身直起,那份不算大的堪輿,才完全的展露在劉罷軍眼前。
不出劉罷軍所料這份堪輿,是極其簡易裝的‘函谷關防御分布圖’。
只不過,即便是在不太擅長軍事的劉罷軍眼中,這份堪輿的軍事作用,也是幾近于無。
——整個地圖,就只畫出了函谷關外的大河,兩側的秦嶺,以及一個代表函谷關的大圓圈。
無論是大小比例,還是具體細節,戰略點的描畫,還是函谷關內部防御力量的部署,在這份堪輿之中都沒有絲毫體現。
“寡人苦思數日,終是未能知曉函谷者,乃依山而立,以河為護,此非城池同理邪?”
說出一句讓劉罷軍驚駭欲絕的話語,小齊王劉則卻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幼稚。
“寡人之王城臨淄,亦乃傍山而建,城外亦有數丈之河以為城護;寡人復聞,天下雄關昌邑,皆以此為守。”
“既如此,函谷關之艱,當不過又一城邑;攻之,當勿有甚艱?”
說著,劉則還‘不經意的’嘟囔著“太祖高皇帝夕者,可謂日下書城;如此言之,攻城池之艱,亦當長安夸夸其談···”
聽著侄子接連說出讓人無法置信的話,劉罷軍用盡所有的氣力,都沒能抑制住嘴角的劇烈抽搐。
——好家伙!
睢陽都還沒拿下,就將目光撒向函谷關?
就算是現在大軍已經瀕臨函谷,對于劉則能否對攻打一事起到積極作用,劉罷軍都保持十二分的悲觀態度!
拿函谷關跟臨淄比?
若非劉則有一層諸侯王的身份,劉罷軍此時恨不得揪起這個傻小子的衣領,一把將劉則扔到函谷關前!
——我的傻侄子誒!
看看!
這不是臨淄城外那條臭水溝!
是大河!
那也不是被臨淄壓在底下的小土丘!
是秦嶺!
劉罷軍此時甚至十分懷疑,這份堪輿,究竟是哪個居心叵測的人塞給傻侄子,好讓這個手握十萬大軍的侄子天真的以為,攻下函谷,跟獵到一只兔子那么簡單。
居心叵測···
想到這里,劉罷軍陡然一激靈,轉瞬間,就將表情自然地換成了鼓舞。
滿懷‘欣慰’的上前,看著侄子在那道寫有‘函谷關’三字的圓圈周圍畫下的線條,劉罷軍猛然一滯,不敢置信的望向劉則。
將木訥的目光在堪輿和劉則之間來回切換數次之后,劉罷軍滿是激動的一拜“不知此策,乃何方高人陷與王上?”
說著,劉罷軍不忘做出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
“此人能有此等良策,當為不世出之高人矣!”
目光飄忽的一聲贊嘆過后,劉罷軍又慌忙起身“此人必當為王上所用!還請王上即刻遣人召之!”
言罷,劉罷軍目光中滿帶著嚴肅,望向眼前的劉則。
劉罷軍突如其來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