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讓劉則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不過片刻之后,劉罷軍意料之中的靦腆之色,出現在了劉則臉上。
“咳咳···王叔此言當真?”
輕咳兩聲,才勉強將上揚的嘴角壓抑住,劉則方輕描淡寫的試探著。
“當真!”
只見劉罷軍目光中滿帶著虔誠,走到那份極端低配的堪輿面前,如同觀賞藝術品般,小心翼翼將手指輕撫上堪輿。
在手指即將接觸到堪輿的那一刻,劉罷軍又趕忙止住手,如同一位虔誠的信徒褻瀆了圣物般,滿是愧疚的收回手,呆立于原地。
看著劉罷軍這幅模樣,劉則終于確信,自己想出的策略,確實是狂炫酷拽吊炸天!
但貴族的涵養,卻讓劉則將心中的沖動壓抑下去,只淡然的揮揮手,示意劉罷軍坐回原位,自己則將堪輿不著痕跡的收回衣袖之中。
“此策之由來,寡人不便透露,還請王叔見諒···”
故作神秘間坐實自己‘高人’的斜杠身份,劉則稍出口氣,便調整了一下坐姿。
“未知寡人交代之事,大將軍作何答復?”
聞言,劉罷軍再度陷入暴風中凌亂的精神狀態之中,只能無奈的端起茶碗,將那張僵硬的面龐藏在了茶碗之后。
劉罷軍真的很好奇,齊王大兄,究竟是怎么將這個侄子,教育成現在這般模樣的···
大軍趕到睢陽城當日,大將軍灌嬰便遣人至齊營,透露了‘愿為齊王犬馬’的意圖。
對于灌嬰這個舉動,就算再怎么討厭兄長劉章,劉罷軍也不得不承認劉章是對的。
灌嬰這種有‘撒謊’前科的人,是絕對不值得報之以信任的。
在灌嬰這件事上,劉罷軍的看法與劉章一致虛與委蛇,等待機會;待等大勢不可阻擋,灌嬰自然會順坡下驢,將原本的‘假裝投誠’坐實。
可當兄弟幾人在侄子身邊日夜嘀咕,終于將劉章踢下大軍統帥之位后,劉罷軍卻發現這個侄子···
怕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當著灌嬰所遣之使者的面,自己這位傻侄子就提議既然大將軍決定投誠,那就打開睢陽城,雙方合兵,進發函谷吧!
那一刻,劉罷軍都還以為,這是侄子在敲打灌嬰,以顯示自己‘對一切都了若指掌’。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片刻之后,這位侄子就下達了一條讓人駭然的命令——停止扎營,準備進駐睢陽!
到劉章拼著老臉不要,將侄子的馬一把推倒的那一刻,劉罷軍才絕望的意識到灌嬰的話,這個傻侄子還真信了!
雖然侄子透露出來的‘傻缺’,讓劉罷軍等‘齊王肱骨’在暗地里感到興奮不已,紛紛開始和灌嬰搭上線,試圖將自己在戰后的利益擴大一些,但前幾天,這個侄子又做出了一件毀所有人三觀的事。
——既然大將軍不方便光明正大加入齊軍陣營,那齊軍就繞道直取函谷關了,還請大將軍幫忙,把滎陽的申屠嘉大軍處理一下···
“王上所言,甚得大將軍之意,然此事,恐怕還需大將軍緩為籌碼,方得成行···”
硬著頭皮,替灌嬰做出一個沒那么尷尬的答復,劉罷軍強忍著胸口的揪痛,將碗中茶湯一飲而盡。
對于侄子的‘叛逆’,劉罷軍現在已經是無力吐槽了。
“王上,方才臣沿經朱虛侯之帳,似聞朱虛侯言及蕭關事···”
做出一副糾結的模樣,劉罷軍終是一‘咬牙’“朱虛侯雖不恭,然其所言,臣愚以為,或當為王上所知?”
“哦?”
聞言,劉則露出一副詫異的神色,旋即陷入糾結之中。
“朱虛侯之言,寡人勿欲再聞!”
咬牙一拍桌子,劉則又適時控制住面上怒色“既王叔以為寡人當知,那便且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