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墻之上按部就班的開始利用床子弩,來破壞敵方盾陣;強弩將士,也按照蟲達的預想,開始以弩作為持續火力手段。
但讓蟲達大感非人的是光城墻上這兩千人當中,居然就藏著二十個以上,手持大黃弩的武卒!
除卻這二十多名能拉的開十石強弩的變態,還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士卒,沒有如其余尋常士卒般操作四石弩,而是將一柄柄六石強弩,架在了墻垛之上。
數百柄六石弩,二十余大黃弩,再加上蟲達前幾日未雨綢繆,部署在宮墻上的四架床子弩,守軍的火力,已經達到了這個時代所能到達的巔峰!
床子弩自不用多說,作為已知世界殺傷力最大的遠程打擊武器,其作用毋庸置疑。
毫不夸張的說,防守方每有一架正常運作的床子弩,就足以讓進攻方付出百人以上的傷亡!
當然,床子弩的弊端也十分明顯超大的射程和射擊力度,使得床子弩的射擊間隔遠長與尋常弓弩;且精準度極低,大多數時候,被作為震懾手段而非殺傷手段使用。
但在今日的狀況之下,床子弩的弊端卻被無限縮小。
叛軍在陣前擺出連綿近二里的巨盾墻,使得床子弩根本不需要瞄準,只要能射到盾墻之上,就能在叛軍的盾墻上打開一條約丈寬,數丈深的缺口。
相較于手張、足張的弩機,以絞盤為挽弓方式的床子弩,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士卒體能消耗過大。
體能,在防守戰中尤為重要!
而作為漢室單兵操作的武器中殺傷力最大的武器,大黃弩也同樣具備相當變態的殺傷力。
其人工操作的特性,雖使得操作者每射出一支弩矢,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以緩解強大后坐力帶來的疼痛,但同樣巨大的力道,使得大黃弩同樣具備破壞敵軍盾強的能力。
至于其余那數百柄六石弩,雖然無法像床子弩那樣直接射出一個通道,也無法像大黃弩那般直接射倒一面巨盾,但更大的勁道,同樣使敵方的巨盾承受著連綿不斷的猛烈打擊。
在這些各種強度的強弩打擊之下,叛軍只能奔忙于盾墻漏洞的填補,根本無法將精力集中在還擊之上。
反倒是宮墻上的強弩將士,通過常規弩進行不間斷壓制,對叛軍陣營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與此同時,蟲達甚至發現早已退到宮墻內側,將射擊人物交到弩兵部隊手上的弓兵集群,也同樣以稍低的頻率,發動一輪又一輪的拋射,對上方無保護的敵方陣營造成打擊。
就蟲達所見,算上戰斗剛開始的那三輪齊射,此時仍舊在宮墻內側射擊的弓兵部隊,至少射出了二十到三十輪齊射!
這讓自認為‘久經戰陣’的蟲達,不禁產生一個這樣的想法飛狐軍的士卒,都不會累的嗎···
作為一個憑借自身武勛,在漢初得立為徹侯的將領,蟲達的固有觀念中,弓兵只有前三輪齊射,能有十成的力道。
這也是‘臨敵不過三發’這個說法的由來——挽弓三發,肌肉就要開始疲勞,即便拉得開弓,也無法射出全力道的箭,也就是通俗意義的‘滿弓’了。
而十發,算是弓兵的第二個,也是最后一個門檻。
連續挽弓十次之后,弓兵的疲勞便會到達極致,射出的箭矢便會失去大部分力道。
即便后續仍能挽弓,射出的箭也無法造成什么殺傷,甚至可能發生明明射到對方,箭卻無法射入地方體內的情況。
挽弓十次以上,也很容易使士卒的腰部、肩部、大臂肌肉拉傷,在不斷地時間內喪失戰斗力。
而弩作為弓與墨家‘機關術’的結合物,其殺傷力、射程均略低于弓;雖較于弓更省力,但同樣需要士卒用力拉開,將弦扳至槽口之上。
正常情況下,弩兵的極限,也大概在三十五十次射擊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