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宗正···
“丞相勞苦功高,佐朕治天下元元,當先坐。”
“御史大夫負吏治之重,擔亞相之名,次坐?!?
意料之中的順序,審食其和張蒼先后走到殿內,與劉弘對拜過后,坐在了左側朝班最靠前的位置。
但有細心的人發現,張蒼的座位并沒有比審食其更靠后,只不過是審食其靠內,張蒼靠外而已。
“這···”
大朝儀,作為漢室最莊嚴的政治意識,其重要程度,請次于‘天子攜重臣祭拜高廟’!
在這種場合,絕對不可能發生任何錯誤。
這意味著,一切,都是御駕上正孑然而立,溫笑著望向殿內的劉弘所安排。
——御史大夫,從此與丞相平級!
即便不到如此地步,也起碼意味著:從此之后,御史大夫將獨立于朝堂行政秩序之外,不再如其他行政單位那般,在理論上接受丞相府領導。
意料之中的先后順序,卻被劉弘這一個小小的安排所打破。
緊接著,就是朝臣百官心心念念的重頭戲了。
“是內史、少府,還是宗正呢···”
九卿當中第一個被召喚的,將在漢室占據毋庸置疑的‘三公之下、九卿之上’的政治地位!
與此同時,劉弘排在九卿第一位的屬衙,也會透露出劉弘的執政思想:是以農為首重(內史),以武為首重(少府),還是以宗親諸侯為首重(宗正)!
這將直接影響到劉弘整個皇帝生涯,漢室政權的政策方針,以及官員治理政務時的思想剛要——事有輕重緩急之時,當以何為重。
實際上,還有一個屬衙,原本也應該在群臣的猜測之中。
——奉常。
若是‘以何治天下’這個問題放在周室,那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答案:以禮!
而奉常,就是九卿當中專門負責禮制的單位。
但經過周末,或者說戰國末的混亂,神州大地之上,早已‘禮樂崩壞’;先宣而戰、不傷二毛等君子之舉,在戰國那混亂的時代就已消失。
漢室自是不用說,整個開國統治階級都是泥腿子翻身;劉邦以天子之尊,都毫無顧忌的做出‘先定禮,后壞禮’的事。
再到如今的劉弘,一個能給‘未壯而夭崩之先皇’上謚號、以十六歲的年紀強行加冠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遵守禮法’的帝王。
還拿文王、成王距離——若劉邦是老流氓,劉弘就是個小流氓無疑!
在這滿堂公卿眾目睽睽之下,劉弘終于開口,為這一生,起碼是未來三到五年的漢室政壇定下基調。
“自太祖高皇帝時,吾漢家便行強本弱末之策,重農、抑商;更有陵邑之制廣遷天下豪杰以實關中,以固國本?!?
“朕聞諺曰:民以食為天?!?
“太祖高皇帝亦謂先孝惠皇帝:吾漢家之社稷,當以關中為本?!?
“今朕奉天命以牧四方,即為天子,當重民之重?!?
言罷,劉弘便面色如常道:“治粟內史者,負吾漢家農耕事,亦代朕治關中,當位列丞相之后?!?
聞言,殿內百官卻是面色孤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詫異。
倒也不是說,劉弘將內史作為九卿之首的舉措,有多么出乎百官意料,亦或是劉弘的理論根據有多么奇葩。
實際上,以內史作為九卿之首,是漢室鼎立之后一直奉行的常態。
在‘以農為本’的基本基調之下,內史幾乎穩坐九卿之首!
劉弘繼續延續這個傳統,屬于中規中矩,也算是‘沿用先制’;提出的理論依據,也證明了劉弘雖年不過十六,但也確實具備了‘成熟’的政治認知: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