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件事頗有一絲‘證明你媽是你媽’的意味,但對于劉弘皇位來源的合法性而言,這件事至關(guān)重要。
很顯然,作為負責禮制部門的奉常卿,劉不疑清楚地知會了劉弘地意圖。
“奉常臣不疑啟奏陛下:先大行皇帝諱恭,太祖高皇帝十二年,孝惠皇帝幸宮女無名氏;孝惠皇帝元年冬十月,先大行皇帝誕,其母亡;先大行皇帝過繼于太后膝下,立為太子。”
“孝惠皇帝八年,帝崩于未央,太子恭祭拜高廟,繼承大統(tǒng)。”
“先大行皇帝四年,帝崩未央,年十二;未壯、未冠、未立皇后、未有后嗣。”
“大行皇帝崩而無嗣,呂太后以‘兄終弟及’之理,乃迎常山王義繼大統(tǒng),至今五載···”
言罷,劉不疑便深深一拜。
到這里,劉弘地皇位合法性,才得到了朝堂的背書:先皇帝劉恭確實是沒有兒子,所以劉弘才按照‘兄終弟及’的準則,在呂太后的主持下,坐上了皇位。
合法性確定,接下來的,自然就是最后一道程序了:為先皇劉恭的皇帝生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就見劉不疑靜默片刻,待朝臣百官都消化先前的話,方再一拜。
“大行皇帝崩,至今已有五載;然大行皇帝之定論,卻因呂氏亂臣之由而久未論定。”
“今奉常臣不疑、丞相臣食其、御史大夫臣蒼等,昧死百拜,以奏陛下。”
“先大行皇帝年八歲繼承大統(tǒng),臨朝四載,天下無有大變;及至先大行皇帝四年,大行皇帝聽信賊子夏侯嬰讒言,因過繼太后膝下之事,質(zhì)問于呂太后當面。”
“呂太后斥之,大行皇帝復(fù)問于故皇帝太傅安國侯陵,得知其母之死,乃生育之疾難;大行皇帝愧不能已,抑郁而亡。”
面不改色的說出這段,與殿內(nèi)眾人所知截然不同的‘往事’,劉不疑面色稍一肅。
“故臣等以為,先大行皇帝之蓋棺定論,以年幼登基、年幼夭亡;心懷孝善,知錯而愧為考。”
“謚法云:執(zhí)義揚善曰懷,乃稱人之善;又慈仁短折曰懷,乃短未六十,折未三十。”
“臣等意:謚先大行皇帝以‘孝懷’,當為宜···”
劉不疑話音剛落,審食其、張蒼等三公九卿齊齊出身,對御階上的劉弘一拜:“臣等附議。”
就這樣,歷史上苦命的前少帝劉恭,在劉弘地爭取下,終于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定論:漢懷帝。
“準。”
對于便宜老哥搶走蜀漢后主謚號這件事,劉弘沒有絲毫愧疚感。
——爺們兒都穿越過來了,還有沒有三國,都得兩說!
真計較起來,四百年后,劉備沒準是某個工廠里的納鞋工都不一定。
至于將劉恭之死扭曲成這般模樣,那自然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呂后不能有錯~
在這個先決條件下,在劉恭之死上稍微上一點春秋筆法,也就是題中應(yīng)有之理了。
說起來,劉弘能如此輕松地‘篡改歷史’,還得謝謝陳平刺殺劉啟之時,動用的那個刺客了。
——作為皇家檔案室的石渠閣,居然出了一個刺客!
有了這件事做前提,再剛正不阿的史官,都顧不上質(zhì)疑劉恭的死因了。
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從廷尉大牢中脫身,并洗清自己‘意欲行刺’的嫌疑。
前少帝的問題解決了,還有一個歷史遺留問題,需要劉弘借著大朝儀的機會解決掉。
——登基五年,劉弘為啥還沒改元元年?
或者說:在‘漢懷帝’劉恭新鮮出爐,讓‘漢高后’前四年消失的情況下,劉弘要如何解釋后面的五年。
這件事,就不是多麻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