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了···
太中大夫隸屬郎中令,秩比千石;雖然算不上朝中巨頭,但也是妥妥的高官。
——須知九卿副官,也不過是比二千石的行政級別,只比太中大夫高兩級!
如果數(shù)據(jù)不足以說明問題,那看看漢室歷任太中大夫,就足以了解該職是個什么地位了。
歷史上父子五人官至二千石,因而被稱為‘萬石君’的石奮,在景帝登基之前,便曾從太子太傅一職轉(zhuǎn)為太中大夫。
這就證明太中大夫的政治地位,起碼在理論上,要略高于太子太傅——石奮轉(zhuǎn)任為太中大夫,可是獎賞性質(zhì)的!
在棋盤俠事件之后,做劉啟的太子太傅,在漢室曾一度成為‘高危職業(yè)’——輕則晚節(jié)不保,重則禍及全家。
而石奮,便是在這種微妙的時間點自告奮勇,成為了景帝的太子太傅。
等景帝登基之后,更是因此將石奮任為九卿,以謝教導之恩。
再拿時代更近一點的人說陸賈。
當朝太中大夫陸賈,從秦末戰(zhàn)亂時期,就緊隨太祖高皇帝左右;而后在伐秦時期、楚漢爭霸時期,也是屢屢建功。
漢室立,陸賈更是幾度出使南越,以口舌之利,讓漢室中央得以不費一兵一卒而‘降服’南越。
這么多功勞,再加上這么老的資歷,陸賈如今的官職,也不過是太中大夫而已。
光這就足以說明,太中大夫一職,是如何重要了——非資歷深厚、德高望重之老臣不能獲任!
而文帝非但將賈誼任命為博士,還在短短幾年之內(nèi),就讓賈誼出任如此重要的太中大夫一職,也就怪不得朝臣百官陰陽怪氣,說賈誼‘“年少初學,專欲擅權,紛亂諸事’,把滿腹才華的賈誼,貶低成一個‘妄臣’‘幸臣’了。
文帝在歷史上犯過的錯,劉弘自然沒有再犯的道理;對于賈誼這樣不世出的國士,劉弘還是打算科學的培養(yǎng)。
很明顯,此時的賈誼,還承受不了太大的贊譽,也無法承擔贊譽帶來的困惑,所以劉弘出于保護的目的,順勢將《治安策》進化為了《推恩令》,并將功勞攬到了自己頭上。
對此,劉弘也不打算跟賈誼解釋太多,只需要一句‘功不可沒’,就足夠了。
作為賈誼的老師,張蒼必然對賈誼的性格缺陷了若指掌,也肯定能看出劉弘的回護、器重。
出于這個目的,劉弘還刻意冷落了賈誼一段時間——從賈誼拿出《過秦論》,并借張蒼之手,在齊悼惠王諸子之亂結束之期,奉上《陳政事疏》之后,劉弘就再也沒有召見過賈誼。
本來劉弘想的,是讓賈誼稍微冷靜一下,不要因為自己的認可而找不著北。
但只能說,對賈誼這樣的人而言,最難做到的,恐怕就是‘不發(fā)光’。
——這不,劉弘一不留神,就又有一封洋洋灑灑的策論,皆由賈誼理論上的屬下袁盎之手,提到了劉弘案前。
苦笑著搖了搖頭,劉弘只能拿起先前,被放回御案上的竹簡。
“得尚書令所奏之《論積貯疏》,朕頗欣喜;然其中偶有不解,欲于尚書令共討···”
——在接連提出《過秦論》、《陳政事疏》之后短短不到半年,賈誼便再一次提出了其一生最著名的策論之一《論積貯(zhu)疏》!
而從賈誼如機關槍般上策論的過程中,劉弘還驚喜的發(fā)現(xiàn)別的不說,賈誼的政治敏感性,遠非常人可比!
——劉弘正忙著理順自身的皇位法統(tǒng),賈誼就提出了《過秦論》,為劉弘理順王朝法統(tǒng)了理論依據(jù)!
——齊悼惠王諸子之亂剛接近尾聲,劉弘還沒開始考慮關東諸侯的問題,賈誼就拿出了《陳政事疏》,為劉弘提出了參考意見!
現(xiàn)在,劉弘打算安心種田,發(fā)展國家綜合實力了,賈誼又揮舞著一卷《論積貯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