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被朝堂以諸侯禮下葬的曲成侯蟲達結為姻親,成功加入了‘朝臣貴勛’的陣營。
此舉,頓時讓朝堂對秦牧這個‘新貴’的抵觸散去大半——嗨,自己人嘛~
而后,秦牧更是在代王‘叛亂’的時間點前往代北,確保了整個齊悼惠王諸子之亂期間,沒有一個胡騎越過長城。
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支撐秦牧直升二級!
而恰恰是在代北‘駐防’期間,秦牧還頗為幸運的與韓王部搭上了聯系,并險些促成了韓王部的內附!
雖然韓王部在得知漢室的底線后,并沒有后續反應,但漢室朝堂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回歸的種子,已經在韓王韓昭的心底埋下。
當韓王部在匈奴的待遇,明顯比不上漢室提出的‘恩封為徹侯’時,韓王部的回歸,就將成為必然。
那秦牧這個功勞,大概是什么程度?
——哪怕是單單出于漢匈戰略的角度,秦牧都已經隱隱夠上了封侯的線!
張蒼敢肯定如果韓王部回歸的事,在去年成為現實,那秦牧便必然會被封侯!
還是食邑千石以上的徹侯!
在當時,朝堂已經有幾個墻頭草,出于親近新貴秦牧的目的,拐彎抹角的向劉弘提議,給秦牧封侯了。
可即便如此,劉弘依舊沒有感情用事,而是以‘高皇帝制非有功不得侯;牧雖有功,然尚不顯,不至封侯之地’為由,將此事壓了下去。
這樣一來,之后任命秦牧為九卿,實際上就已經是‘理由充分’了——人家到手的侯爵都飛了,給個九卿的位置,又怎么了?
但就在整個朝堂都以為,劉弘要將秦牧強扶上衛尉的位置時,劉弘為秦牧,補上了最后一個短板。
——身份。
武將出身的秦牧,基礎武勛自然是符合要求;而‘險些招安韓王部’的經歷,也足以讓秦牧得到位列九卿的資格。
但在漢室的政治秩序當中,秦牧位列廟堂,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阻礙資歷,以及身份。
看看如今朝中,位列三公九卿的巨擘們就知道了——無論是專業人士廷尉吳公,還是靠資歷做官的劉不疑、田叔等人,都是憑借著十年以上的地方執政履歷,才安坐于九卿之位。
而秦牧卻并沒有地方執政經歷,其‘基礎’可謂是薄弱無比。
既然沒資歷,那總得像如今的典客卿蕭祿那般,具有高貴顯赫的出身吧?
很顯然,中層武將出身的秦牧,也依舊無法滿足條件。
也就是在這時,劉弘為秦牧的‘身份背景’一欄,貼上了一個可以將所有問題,都完美解決的標簽。
——外戚!
皇親國戚,加一個‘駙馬都尉’的將職,再加上‘衛尉掌兩宮宮禁,非天子心腹不能擔任’的特性,終于是讓整個朝堂,都無法從劉弘任命秦牧為衛尉一事之上,挑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
天子給親戚封官,本來就是漢室自高皇帝以來得‘光榮傳統’。
更何況秦牧此人,也并非是濫竽充數的草包——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現如今,在長安貴勛圈內,功侯勛貴對于秦牧的評價,甚至隱隱有‘舞陽侯第二’的趨勢。
光從此事就能看出劉弘,這個掌權還不到一年的少年皇帝,對政治秩序、規則的參悟,早已經達到了高皇帝都未曾達到過的地步!
就連‘給小弟開個后門,封個官’這種事,劉弘都能做的漂漂亮亮,任誰都挑不出錯。
就好像劉弘這個人,絲毫沒有個人感情,凡遇事,都能保持令人發指的冷靜,永遠都能拿出一種客觀上的最優解!
一開始,張蒼也確實如此時的吳公一樣,為劉弘的‘生而知之’感到詫異;但時間久了,張蒼也就釋然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劉弘這般‘少年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