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中的佃農履行一定的看顧職責,包括代繳稅賦、徭役,逢年過節送些酒肉布匹,在青黃不接之時借糧等。
在土地相對肥沃的渭水以南,佃農和自耕農的年收入,更是幾乎沒差太多。
一戶自耕農種地百畝,得米三百石,其中要拿出二十石作為農稅。
按照一戶五口計算,每年六百錢的口賦,那就又是將近八石粟米。
再加上家中的壯勞力被征發徭役,而對田畝產出造成的間接影響,又是一比不小的損失。
綜合來講,一個五口人所組成的自耕農家庭,在有田百畝、畝產三石的條件下,一年到頭所能得到的產出,大概就在二百二十至二百三十石粟米之間。
而渭水以南的佃農,每年產出粟米三百石,只需要按三成的租稅,將其中九十石交給地主即刻!
其余的稅賦、徭役等等,都由地主承擔。
——稅賦部分,地主大都會替佃農繳納,至于徭役,地主更是會十分仁慈的派自己家中私奴,替佃農服徭役。
將奴隸派去服徭役,地主就能省下一筆不菲的‘伙食費’,還能按照‘每人每天五錢’的標準,得到一筆聊勝于無的徭役苦工費。
而佃農得了好處,自也是對地主老爺感恩戴德,轉頭去安心種田,恨不能日夜守在田邊。
這樣一來,單論渭水以南的狀況,佃農和自耕農同時耕種一百畝田,年產出基本就相差十到二十石粟米。
而佃農的生活狀況,在西出函谷之后,就見瞬間掉好大一個臺階!
——關外的河南、河內、河東,地租妥妥在四成以上!
再往東,到梁、趙之地,更是很有可能會達到一般以上。
而佃農地租的巔峰,便在齊-楚-梁三國交接處:魯地。
如果單論佃租,魯地的租稅其實還比梁國低一些——雖然高于四成,但也不會高過五成。
但魯地的四成租稅,和關中渭北地區可不是一回事。
——在承擔四成租稅的同時,魯地佃農還要自己承擔十五稅一(過去)的農稅、每人每年百二十錢的口賦,以及每名成年男子每三年一次、每次三十至四十五天的徭役!
更有甚者,在田畝收成不好,亦或是造了洪澇、蝗蟲之災時,魯地的地主非但不會如同關中的地主那般減免租稅,反倒會加租稅!
就拿去年來說,關中田畝大都糧產減少三分之一,關東齊、楚、梁等地減半,劉弘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下令農稅減半,口賦減少三分之二。
關中的地主富戶也都做出了響應,大都將當年的佃租,降低到了二成左右。
關東地區,如梁、楚等地,雖然不太有‘地主降低租稅’的傳聞,但也出現難得一見的出現了‘地主代繳稅賦,以安佃農之心’的場面。
而在儒家先圣:孔仲尼的故鄉,位于齊-楚交界處的魯地,卻出現了令人發指的現象。
——為了彌補田畝產出降低所造成的損失,魯地地主一致將租稅,提高到了六成!
要知道魯地位處關東,行的是一步乘一百二十步的小畝!
佃農租種百畝田,年收獲頂多不超過一百五十石!
而去年,魯地平均畝(小畝)產甚至降到了一石···
在高達六成的租稅下,魯地佃農辛勞整年,得米糧百石,其中卻有六十石,被送到了地主老爺家中的糧倉。
就連剩下的四十石,也沒能逃過魯地地主那雙貪婪的眼睛。
——朝堂下令農稅減半,從十五稅一改為三十稅一,口賦從一百二十錢改為四十錢;魯地地主卻是嘿嘿一笑,直接將這個信息封鎖!
而后,便是魯地地主‘響應政府號召’,先按十五稅一的農稅稅率、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