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限循環中,幾乎每一個環節,都有一個共同的主題。
——掠奪,以及戰爭。
‘榮耀’需要戰爭,新牧奴的出現、奴隸的掠奪需要戰爭,牛羊的掠奪需要戰爭。
乃至于讓部落擁有更多可分配的草場,也同樣需要通過戰爭,從其他部落手中掠奪。
所以,‘戰爭’和‘掠奪’,就成為了草原上永存的主旋律。
如果你是奴隸或牧奴,就需要勇敢戰斗,奪回別人的尸體,成為一個牧民。
如果你是牧民,也同樣需要勇敢作戰,憑借榮耀獲得更大的草場,搶回更多的牛羊、奴隸、女人。
如果你是貴族,那依舊需要參與乃至于發起戰爭,奠定自己在部落內的統治地位,并為部落搶回更多牛羊牧畜、女人奴隸,以及草場。
在這樣的無限循環之下,也就很容易出現一種狀況在草原生活的任何一個人,要么憑借這個循環一路壯大,最終向單于庭發起挑戰,要么就在某一環節出錯,直接成為牧奴、奴隸,乃至于一具具尸體。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在草原游牧文化當中,無論統治者有多么強大,政變、刺殺都會層出不窮。
——草原的資源,永遠都無法供養草原的人口!
這就意味著生存,成為了少數人才能擁有的權力。
所以為了生存,草原上的每一個人,都要不顧一切的強大自己,壯大自己,一步步永無止境的往上爬。
但令人無法置信的是哪怕一個奴隸,通過搶回牧民尸體、英勇作戰、成立部族、壯大部族、挑戰單于庭這一系列的操作,奇跡般的成為草原主宰,登上單于寶座,也依舊無法完全解決生存問題。
還是那句話草原的資源,無法供養草原的人口。
而對于草原的統治者而言,‘保障草原民眾’生存,已經成了推卸不掉的義務,以及確保自身統治地位的必要條件。
但資源不夠,該怎么辦?
兩方面開源,以及節流。
‘開源’自是不用多說,就是對外掠奪,如匈奴對漢室北墻的掠奪一樣。
而‘節流’在如今匈奴的真實體現,便是單于庭的匈奴內部各部族之間的戰爭視若無睹,甚至鼓勵不同部族為了資源去戰斗。
客觀角度上來講,這兩方面的做法,對匈奴的政權穩定了非常健康的循環。
對外掠奪,能讓草原的資源總量上升,草原生存壓力減緩;而內部斗爭又使得更多人成為奴隸、牧奴的同時,讓匈奴的牧民階級以類似‘養蠱’的方式,具備愈發強大的戰斗力。
至于唯一的副作用,即部落對單于庭的威脅,實際上也符合‘節流’。
——要是沒成,那就會少一整個部族的‘人’,多出一整個部族的奴隸。
要是成了,那也意味著統治階級改型換代,斗爭又讓足夠多的人死去,資源壓力進一步減緩。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草原游牧文明和中原農耕文明一樣,是有類似‘王朝周期律’的東西存在的。
就連王朝周期律的形成過程,也基本如出一轍。
——政權建立,穩定,繁榮,人口增加,生存壓力增大,資源分配愈發緊張,然后一場戰爭將人口消耗大半,繼續進入下一個輪回。
只不過草原的抗壓能力更差,王朝周期的間隔期更短一些,大都維持在百年左右。
這個問題,無論是對草原游牧文明,還是對中原農耕文明而言,都只有一條出路。
要么通過對外掠奪增加資源總量,要么通過工業改革提高生產力,才能使這個問題得到解決。
如果這兩個方面都沒有完成,那最終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