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分貴族的大小。
小到一個小部族的裨小王,大到產于本尊,都無法避免這種類似‘老狼王’的尷尬狀況。
在這種文化背景下,孿堤冒頓,無疑算得上是一個異類。
從歷史上的歷代匈奴單于來看,冒頓六十多年的壽命,也絕對算得上是獨一份。
——作為匈奴實質意義上的‘開國者’,冒頓在產于之位上,坐了足足三十五年!
而冒頓的繼任者,歷史上的老上單于孿堤稽粥,卻只在位十三年。
老上的繼承者,也就是軍臣那個草包,倒是機緣巧合,在單于之位上坐了三十四年。
但從軍臣開始,‘匈奴單于’這個職業,就成了著名的‘高危短壽’職業。
——君臣的兒子于單,甚至連單于之位都沒坐上,就死在了漢都長安!
——軍臣的繼任者伊稚斜,前后總共在位十二年;
——伊稚斜的兒子烏維,滿共在位九年;
——烏維的兒子烏師廬,也就是匈奴歷史上著名的兒單于,在位三年而夭折;
——句犁湖那個短命鬼,更是只在位一年,就追隨侄子烏師廬而去;
——句犁湖的弟弟且鞮侯,在位五年而死;
——且鞮侯的兒子狐鹿姑,在位九年而死····
從孿堤軍臣身死的公元前127年,狐鹿姑上位的公元前95年,短短三十二年的時間,就先后有足足六人坐上匈奴單于的位置。
而在此之前,‘三十二年’,還不夠冒頓、軍臣的整個在位時間!
雖然這也和武帝初期,漢室在對匈戰略上取得了較大優勢,使得匈奴內部陷入混亂有些關系,但這一連串個位數的‘在位時長’,也足以證明:在匈奴單于的位置上坐三十年以上,是怎樣了不起的壯舉。
——冒頓在位三十五年,和軍臣那個草包的三十四年,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兒!
軍臣能在位三十四年,是因為漢室在軍臣在位時期,采取了極為保守的‘虛與委蛇以安胡,潛心種田以練騎’的戰略,對匈奴根本沒造成什么威脅。
而匈奴在軍臣在位時期所主張的‘向西擴張,向南戒備’的戰略側重,也使得匈奴從草原以西的中亞地區獲得了足夠多的好處。
再加上老上為匈奴打下來的西域,將源源不斷的物資輸出給匈奴,使得匈奴內部的矛盾幾乎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漢室采取保守的防守姿態,西方的中亞人又都是一碰就碎,還都富得流油,基礎物資又有西域源源不斷的輸血······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軍臣還坐不穩單于大位,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了。
與軍臣所面臨的‘歲月靜好’相比,冒頓上位之前的匈奴,那可真可謂內憂外患,茍延殘喘于草原一隅,滅亡不過旦夕之間。
為了讓部族存在下去,孿堤冒頓先是被父親頭曼送到了東胡王的身邊,以表示‘匈奴部誓死忠于東胡王,絕不敢有二心’的信念。
在東胡為質時期,冒頓經歷了怎樣凄慘的生活,青史之上并無筆墨。
但從秦始皇帝嬴政年少時,在趙都邯鄲遭受的苦楚,就不難推斷出冒頓在東胡為質時,遭受了怎樣的苦難。
——野蠻的草原文明,對質子絕對不會比華夏文明友好到哪里去!
起碼在華夏文明中,質子更多是一個象征意義的鉗制手段,對于質子,列國更多也是以思想改造(洗腦)為主。
在經歷這樣一段慘不忍睹的質子生涯之后,冒頓終于回到了自己的部族;而等候他的,是比之奴隸還不如的部眾。
東胡部雄踞草原,月氏人盤踞河西、河套,兩強相爭,位于雙方勢力交界處的匈奴部,可謂是整日提醒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