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越發遲滯。
“你這身法是借劍絲游走,所以并不是說隨著移動留下劍絲,而是說劍絲早已布置好,只是不易發現而已。恐怕在來祭天大典之前就已經布置好的陷阱吧!”寒少時越說越氣,其實在來之前他早就打定主意,這一次雖然他站秦玨身后,可卻不會對秦皇動手,畢竟君臣一場,他對于秦皇還是有些情誼的。只可惜,秦皇為了對付他早就已經做了準備,這就很氣!
“步大總管還是拿出些真實手段吧,如此,沒勁!”寒少時反手虛按,空氣中像是水面般蕩漾出層層漣漪。接著毛筆在漣漪中一點,墨色浸染緩緩暈開凝聚出無數山體。群山連成一脈朝步年傾軋而去!
步年身形停頓,無奈降落下來,劍絲沾染墨跡他無法再像之前游的那么絲滑,雙臂大張像是要擁抱群山。整個偏殿突然一亮,劍光耀眼間照亮了所有的劍絲,這一刻才發現整個偏殿密密麻麻的被切割成無數區域,就像是進入了某個蜘蛛精的老巢。
“不虧是大秦皇朝第一大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一幅群山圖令人驚嘆吶!”步年身形微微一彎,漫天劍絲陡然收束進入其體內,那姿勢竟然與剛剛的宮玉乾極為相似。
拔劍術!
嗡!不過顯然步年跟宮玉乾之間并沒有什么關系,因為這拔劍術跟宮玉乾之前斬出那一下區別很大。嗯,至少聽聲音就要悶了許多。
而且宮玉乾斬出的一刀波,可換成步年就是一道由下至上的光華,像是有人用畫筆在絹布上抹了一下。
但這一下可不得了,墨色群山竟被這一劍劈散成了漫天墨跡。可寒少時的攻擊可不像是秦皇那么簡單,漫天飛散的墨跡突然于空中停頓,寒少時第一次張開身軀,雙腳呈現弓步,雙臂大開大合揮紅潑墨,隨著動作越來越快,一道道浩然氣飛射將每一點墨跡都又重新連起,眨眼間變成了一副有山有水的壯麗風景圖。
步年臉色大變,只見整個偏殿此時都仿佛換了天地,耳旁鳥語、鼻間花香,明明理智告訴他這里還是偏殿,自己只不過是進入了寒少時構建的領域,但五感卻又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
御劍飛行,步年身劍合一,劍意刺骨凄寒企圖沖破這方世界。然而尚未沖天直起卻見一物從天而降正撞他劍鋒之上。
當吟!
刺耳的金屬交鳴剎那間將步年震得吐血落地,直到這時他的那柄劍才顯露出來,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根常常的骨釘,纖細、鋒利,上面刻畫著玄妙的螺紋。
不過現在更加吸引人眼球的卻是剛剛將其砸落的那黑不溜秋的東西。
“英烈碑!”步年震驚的再次吐血,來自精神上的沖擊遠遠超過了肉體,“這不可能,你為什么可以控制英烈碑?這里距離皇都已經很……”
步年說到這里突然間醒悟,這并不是真正的英烈碑,只不過是這方天地中的具現,可即使如此也足夠讓人驚嘆了。要知道英烈碑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具現出來的。
“說起來還要感謝陛下,若沒有他對劉奈的刻意刁難,相信這儒家禁法山河無恙也沒有那么快的凝聚出來。”寒少時感嘆。
步年恍然大悟,山河無恙!原來是山河無恙,他們其實是知道劉奈在殿試時將之前孕育的禁法孵化出來了,可他和秦皇畢竟不是修浩然氣的,完全無法理解這山河無恙對于大儒們來說有多少的提升。
寒少時再不耽擱,英烈碑重新飛起,這整個山水似乎都開始為其增加砝碼,眼看就要將步年徹底鎮壓。
步年自不會束手就擒,重新身劍合一左沖右突,一方面要躲避英烈碑的鎮壓,一方面還想著看看能不能找到這禁法的破綻。
只可惜,山河無恙之所以珍貴,就在于這‘無恙’上了,其寓意著國家的完整,使得禁法成為完美的整體,任何地方都一樣堅固,不會有任何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