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觀的挖掘速度,稱得上的最快了,快臨近傍晚的時候,大半個京觀,已經被運送到了海灣的巨無霸上,這已經是極限了。
從昨天晚上,這二百人就沒停下來歇息過,徐毅只給了一天的時間,他們便在這一天的時間,將命都拼了進去。
都是當年的隋將后代,京觀里都是他們的父輩,如今有了這個機會,怎么不拼了命,將父輩們的骸骨,都接回大唐去呢!
這些年他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所以,這些人的心里都明白,眼前的這個機會,一旦被錯過了,恐怕以后再難有機會了。
“有些不對勁啊侯爺!”臨近傍晚的時候,朱立賀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舉著單筒鏡,遠遠的望著安市城方向,語氣有些擔憂的道。
“怎么了?”徐毅聽到朱立賀的這話,頓時一下子翻身坐起,說著話時,也不由的拿起手中的單筒鏡,望向了安市城的方向。
只不過,徐毅舉著單筒鏡,硬生生看了半天,也沒從中瞧出一點端倪,安市城的方向,依舊看上去平和寧靜,就連城頭上的士卒,也在照常的巡邏。
“他們已經三個時辰都沒換過崗了!”聽到徐毅的這話,朱立賀頓時放下單筒鏡,雙眉微微的皺著,目光擔憂的望著徐毅道“這很不正常啊!”
安市城駐扎了三萬多人,加上水軍的五千,將近四萬的人馬,撇開水軍的五千不算,城內駐扎的三萬人馬,怎么會連換崗都沒有?
徐毅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個白癡,聽著朱立賀的這話,不由的重新舉起單筒鏡,果然,他在城墻上巡邏的士卒中,認出了之前的一名士卒。
就像朱立賀所說的,這已經是三個時辰的事了,楊萬春如此治軍有方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一個士卒,連續三個時辰都在城墻上呢?
白癡都懂的道理,楊萬春不可能不懂的,除非,城內沒有接替巡邏的士卒,但可題是,城內可是駐扎有三萬人馬呢!
朱立賀臉上的神情中,幾乎寫滿了擔憂,反復的確認之后,這才沖著徐毅,一臉凝重的說道“只怕是楊萬春已經發現了咱們!”
“這怎么可能?”聽到朱立賀的這話,徐毅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否認,可這否認的話,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要不然怎么解釋這種事呢?”朱立賀聽到徐毅的這話,不由的深吸一口氣,沖著徐毅神情凝重的道“某家猜測,安市城的人馬,應該早就出城了才對!”
這話聽著有些嚇人,徐毅的臉色,當場便是一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把抓起單筒鏡,向著周圍望了過去。
他們這邊,滿打滿算也就三百人而已,更何況,那二百人從昨夜就沒歇息過,此時,全憑著一口氣撐著。
一旦真像朱立賀說的,楊萬春已經悄悄調出了安市城的人馬,那他們這些人,便當真是被包了餃子,插翅都難飛了!
然而,舉著單筒鏡,在周圍看了大半天,除了平原上及人高的荒草之外,別說是人影了,便是鬼影都沒看到一只。
“侯爺,咱們還是撤吧!”可越是這樣,朱立賀臉上的神情,就越是說不出的凝重,多年的行伍生涯,使得他的內心,此刻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危險。
“那就撤!”這種事兒,永遠都是專業人士說了算,尤其,還牽扯到了幾百條性命,徐毅便更不想貿然做決定了。
隨后,徐毅的命令傳下去,立刻便有一名風字營的人,跑去通知京觀哪里的人,侯爺下了死命令,所有人立刻丟下手上的活,準備迅速撤離。
正在挖掘京觀的人,聽到徐毅的命令,臉上頓時露出猶豫的神色,這京觀已經快被他們挖的差不多了。
如果,徐毅再給他們一點時間,可能到了子時時分,整個京觀都會被他們搬走,可現在撤走,眾人心里實在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