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巨冷!
現在的徐毅,腦海里唯一能想到的字,便是這冷字了,渾身上下,感覺都快要被凍僵了,雙腿僵硬的,感覺都不像自己的了。
旁邊的韓寶兒,整個人縮在角落里,寒冷加上恐高,使得原本五大三粗的家伙,此時,表現得就跟鵪鶉一樣。
徐毅心里便有點后悔,這廝有嚴重的恐高,是他之前從沒想過的,要是早知道,他也不會讓這廝跟他一起冒險了。
原本叫上韓寶兒,是想跟韓寶兒兩人,輪換著操作熱氣球,可現在倒是好了,非但沒有接替他的人,反而還多了一個需要他照顧的人。
韓寶兒的臉上,便露出愧疚的神情,整個人縮在角落里時,目光便歉意的望著徐毅,那表情,竟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看的徐毅都有點哭笑不得。
空氣冷的過分,這種鬼天氣下,待在下面,都能讓人凍得受不了,更何況,他兩這還是在半空中。
那冷風便嗖嗖的吹拂,從臉頰上掃過時,便感覺像是被刀子割了,說不出的生疼!
徐毅將頭頂的閥門,開到了極致,從噴火器里面噴出的火苗,便發出巨大的‘呼呼’聲,不斷將球體里面的空氣加熱。
當認準了,熱氣球漂浮的方向,乃是定襄那里后,徐毅便也縮到了筐中,跟韓寶兒擠到了一塊。
定襄,屬于李靖的行轅營帳。
此時的李靖,皺眉看著面前案幾上的碗,這是剛剛才給他送來的早飯,里面就飄著幾粒糧食,剩下的,便全是清水了。
負責李靖伙食的伙夫,臉色難看的站在李靖的面前,雖然沒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這大概是他能做的最后一頓飯了!
身為堂堂的大總管,尚且都還是這清湯寡水,那就更別說,下面的一眾將士們了!
李靖的目光,便從面前的碗上移開,望向同在營帳里的一名將校,微微的皺起眉頭,問道“夏州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這都已經是第四天了,可夏州那邊,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便是派出去的蘇定方,到現在也沒見回來。
面前的那名將校,聽到李靖的這話后,頓時臉色凝重的搖頭,這已經是大總管,今早上問他的第五遍了。
派出去的斥候,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回來稟告一次,然而,每次帶回來的消息,卻都是讓人極度失望。
夏州城那邊,就似乎突然忘了他們似的,別說是糧草了,便是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派來,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清楚,夏州那邊究竟什么情況!
“突厥人那里呢?”看到面前的靚照搖頭,李靖似乎已經猜到了似的,只是微微嘆口氣,而后,便又望著面前的將校問道。
“暫時沒什么動靜!”聽到李靖問起突厥的事,面前將校的臉上,頓時便露出凝重的神色,沖著李靖說道“這次的暴風雪,也讓頡利那邊損失慘重!”
說到這里時,面前的將校,臉上不禁露出遺憾的神情,沖著李靖便道“聽回來的斥候說,王庭那里凍死很多羊馬,突厥人正忙著掩埋這些羊馬呢!”
“倒是個好機會!”李靖聽著面前將校的話,忍不住用力砸了一下案幾,震得案幾上的碗筷,都跟著跳動了一下。
聽到李靖的這話,面前的將校臉上,頓時便露出一絲苦笑,機會依然是好機會,可惜,這種機會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流失。
定襄這里的十幾萬大軍,如今都是糧草盡斷,這時候,別說是對突厥人發動突襲了,能安安穩穩等到夏州的糧草,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只可惜,李靖卻不是這么想的!
聽到面前將校的話,便見得李靖的眉頭,禁不住微微的皺起,原本坐在案幾后的人,卻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身后的地圖前。
那是一張整個漠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