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之外,歌濫拔延的營帳!
剛剛才吃了一只羊羔肉,喝了一瓶果子酒的歌濫拔延,就著溫暖的篝火,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
聽到派去的斥候說,夏州軍那邊,依舊毫無動靜后,歌濫拔延頓時便滿意的鉆進了羊皮襖,準備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說起來,這樣的結果,還是他歌濫拔延存心造就的,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夏州軍不配合。
因而,一路上便故意拖拖拉拉的,直到夏州軍‘發現’了他,這才放心的,在夏州軍的眼皮子底下安營扎寨。
頡利的信使,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來都催促著他,趕緊前往王庭支援,每次來,歌濫拔延都是好言好語的,拍著胸脯說,一定會帶兵前往。
結果,等頡利的信使一走,歌濫拔延立刻便換了另一種嘴臉!
頡利早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被天狼神眷顧的男人了,這幾年來,內部分崩離析,早就對漠北失去了控制。
突利的降唐,便是最好的例子,突利都降唐了,他歌濫拔延更加沒必要,像從前一樣,對頡利言聽計從了不是?
然而,頡利畢竟還是被天狼神眷顧過的男人,他歌濫拔延也不想,就這么直接得罪頡利,那就干脆就這么拖著便是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歌濫拔延不想跟大唐撕破臉皮,這一年來,部落跟大唐人互市,得了不少的好處。
日子過得可比從前好多了,放著這么好的日子,干嘛要跟大唐人鬧翻呢?
那不是他歌濫拔延的風格,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大唐十多萬大軍,虎視眈眈的駐守在惡陽嶺一帶,隨時隨地,都會對頡利發動攻擊。
歌濫拔延便在等待,假如頡利能夠頂得住大唐的攻擊,他歌濫拔延第一個,就會站出來擁護頡利的。
但如果相反,他歌濫拔延,可能也是第一個站出來,對頡利發動致命一擊的人!
然而,剛剛才鉆進溫暖的羊皮襖,禁閉的帳簾,便被人從外面掀開,隨后,便看見一個壯實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歌濫拔延的眉頭,禁不住微微皺了起來,帳簾掀開時,外面的冷風也跟著進了帳篷,這讓歌濫拔延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是,當目光看清,進來的人,乃是他最喜歡的二兒子后,剛剛才皺起的眉頭,頓時又舒展了下來。
“父汗,外面夏州使者求見!”面前的壯漢,生的跟個鐵塔似的,剛一進帳篷里,便單手撫胸,沖著躺在羊皮襖里的歌濫拔延,恭敬的說道。
聽到這話,歌濫拔延臉上的神情,頓時便禁不住微微一怔,這會兒,他們跟夏州軍,都還在對峙的狀態,這時候派人過來做什么?
“要不讓他回去?”看到歌濫拔延皺著眉頭,面前鐵塔一樣的壯漢,頓時便望著歌濫拔延,小心的道“便說是天晚了,父汗已經睡下!”
“算了!”歌濫拔延聽到這話,頓時便擺擺手,說著話時,無奈的從羊皮襖中鉆出來,沖著面前鐵塔樣的漢子道“聽聽他們要說什么吧!”
歌濫拔延的這話落下,面前鐵塔樣的漢子,頓時便沖著歌濫拔延,微微一躬身,便轉身出了帳篷。
帳簾被掀開時,又是一陣冷風襲來,冷的歌濫拔延,頓時便又打了個寒顫,禁不住喃喃感嘆道“到底是老了啊,身體都存不住火氣了!”
這句感嘆落下時,便聽的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后,剛剛才出去的鐵塔漢子,便又走了進來,而在他的身后,則是跟著一名大唐的校尉。
“不知鄭將軍這么晚來找我,是為何事?”歌濫拔延的臉上,此時早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如沐春風似的,熱情的等著鄭云落座后,這才笑瞇瞇的問道。
徐毅派來歌濫拔延這里的人,名叫鄭云,正是當初第一個跑來跟歌濫拔延聯絡凍肉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