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的糧草,被一把火焚盡,現在送來的糧草,都是蕭銳從涇陽征來的,夏州城都沒進,就直接送到定襄來了。
徐毅有種活劈了劉蘭成的沖動,那么多的糧草,被一把火焚燒干凈,都不清楚,他這個司馬究竟是做什么的。
劉蘭成自知罪責深重,竟是連句辯解的話都沒有,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明明都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卻在徐毅的面前,幾乎都要跪下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毅看著劉蘭成,被燒掉的胡須,終究還是壓下了心里的火氣,幾乎是咬著牙,望著劉蘭成問道。
“下官也不清楚啊!”聽到徐毅的這話,劉蘭成頓時抬起頭來,一臉絕望的望著徐毅,道“那火勢突然就起來了,撲都沒法撲滅的!”
這話聽的徐毅,又是一陣無名火大,他走的時候,分明就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叫劉蘭成格外的防范火。
盡量的讓火遠離放置糧草的地方,結果,現在聽劉蘭成的話,居然連火因都沒找到,徐毅心里,又哪能不氣!
這些糧草,對定襄意味著什么,劉蘭成心里,不可能不清楚的,可到頭來,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
蕭銳現在送來的糧草,大概就是最后一批了,而且,這些糧草,還都是從世家嘴里扣出來的,到現在,還欠著世家的饑荒呢!
李靖說,大軍還要在定襄,逗留上一個月,蕭銳送來的這點兒糧草,明顯就是不夠的,那剩下的糧草怎么辦?
“可…可能是流火引起的吧!”許是感覺到了,徐毅雙目中的怒火,劉蘭成頓時抬起頭,望著徐毅,小心翼翼的說道。
聽到劉蘭成的這話,徐毅頓時便冷笑一聲,目光望著劉蘭成時,不由的撇嘴問道“那劉司馬以為,現在從哪里補全這些糧草?”
徐毅的這話落下時,劉蘭成的嘴,便微微的張了張,將希冀的目光,望向了面前的徐毅,那意思,便再是明顯不過了。
其實,劉蘭成的心里,比誰都了解夏州的情況,昨晚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糧草化為一團灰燼時,劉蘭成心里,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最后,見到從涇陽趕來的蕭銳后,立刻便又跟著蕭銳,一起前來了定襄,就是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徐毅這里。
“真是可笑!”徐毅看著劉蘭成的目光,頓時氣的站起身來,轉身便向著希冀營帳走去,頭也不回的,沖著身后的劉蘭成道“我他娘不是神仙,草料的事自己想辦法吧!”
他對劉蘭成,素來便沒什么好感,尤其,出了這樣的事情,劉蘭成不想著自己想辦法,卻直接跑來定襄,將希望全部寄托于他,這便更讓他有些氣憤不已!
“侯爺,下官實在是沒辦法??!”看著徐毅轉身離開,身后的劉蘭成,頓時便緊追了上來,沖著徐毅的身影,便幾乎哀求著道。
“你沒辦法,那是你的事!”聽到身后劉蘭成的話,徐毅的腳下,幾乎都沒停一下,直接便進了自己的營帳。
身后的劉蘭成,原本也想追著徐毅進來,結果,卻被外面的喬虎兒,面無表情的給攔了下來!
其實,徐毅也并非不是不想幫,可問題是,他也是沒辦法,農場里可以大米,可沒法草料。
青草倒是很多,可問題是,如今這冷冬寒天的,要是直接給戰馬喂青草,那就相當于,直接拿刀開殺了,最后能活下來一匹,都算是老天開眼了。
名叫圖蘭朵的突厥女人,這會兒已經退了燒,原本碳火似的臉頰,此時,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紅潤。
徐毅從外面進去時,突厥女人正睡得香甜,鼻子里發出均勻的鼾聲,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看樣子,不睡到明日天亮,估摸著是不會醒來了。
茹娘看見徐毅進來,頓時便沖著徐毅一躬身,轉過頭,便一臉惶急的沖向外面,那樣子,感覺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