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醉和馬竟元相視一笑。這總鏢頭馬竟元,長得五大三粗怒目劍眉,脖頸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估計也算是世俗武林界的一個高手狠人。馬竟元看著棠醉,心中暗道其十幾歲的年級,也沒帶任何兵刃。以為他多半是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游俠,一些武林世家外出歷練的公子哥,只是想趁著馬隊去一些城市而已。
棠醉自然看出馬竟元心中所想,只是不說言語。他在想如果馬竟元知道自己是修真者,估計會驚掉下顎。三人寒暄了一陣子,等待馬車都裝點好貨物,系好車上繩索,喂足馬料后馬隊便準備啟程出發。
剛剛棠醉進入兵器店的時候,發現很多擺在柜臺中的東西都被收走了。想來應該是鐵洪忠這次準備,回了他的修真門派——征戰堂后,日后便不會再來三溪鎮了吧。鐵洪忠確實如此所想,歸心似箭只想快點回到門派,去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師姐青楚。
鐵洪忠把后院的大門大開,出去就是另一條街道。鐵洪忠抬頭望著天空,一群南去的飛鳥略過,留下陣陣殘鳴。自己心中也歸心似箭,也想如飛鳥般盡快回到門派征戰堂,回到師姐青楚身邊。對著眾人大喊了一聲“弟兄們!上好酒!”
旁邊一個鏢局大漢,從院落中抱出兩壇子陳年老酒來。又拿出十幾個敞口大青碗,一一放在院子中的長條桌上,打開酒壇處的封口荷葉,濃濃的酒香襲來。
滿院子的酒香味,這酒烈!酒烈如火!能讓好漢子們的熱血都燃燒起來!能讓寂寞的歲月都喧囂起來!但見把壇中的酒悉數斟滿酒碗,然后每個人端起一碗烈酒。高舉過頭頂,更是在額頭上碰了三下。
眾人一起大喊一聲“干!”
眾人一飲而盡,而后盡數把碗摔碎。端的是豪情萬丈,端的是男兒義氣!
而后行架著馬車,從后門依次上街走出院落。鐵洪忠最后一個走出,輕輕的關上大門。在門口站立了一會,似乎在想些許事情,也許是對此處的留戀。用食指按在木門上,緩緩的寫了一個“鐵”字,力透木門,鐵字深陷木門當中。
眾人一路同行,駕著馬車。穿過三溪鎮行走的人潮,一個時辰左右,漸漸走出三溪鎮,人們都是從鎮外進來,而出鎮的只有這一對車馬人來。
眾人看著遠方,不知前路如何。但求平安,但求順利。而哪能預料到這次的運送如此慘烈,世事無常,也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時也,命也。
三溪鎮,東面的出鎮口。也是三條溪水匯聚的一個點,修建著一座寬大的古橋。橋面上的石板已經被來往的行人行走,磨的光滑如漆。
橋中間,卻有兩條深深的車轍印。也是往來車馬留下時光印記。馬竟元,自己也都不知道他走過多少次這座老橋了。這車轍印,更是自己對于家鄉的印記。
棠醉看著馬車上的貨物,他想這藥草應該不重。長期的運輸,一定是把藥草簡單加工過了,類似于蒸青曬制過,減少了許多水分。馬駒拉著馬車上滿滿的貨物,并沒有顯得多吃力。而根據鐵洪忠對自己所說,這些藥草,不能放到修真者的須彌器物中,他卻不得其解。
棠醉那里知道,鐵洪忠押送的藥草,名作靈蘭蓿草??此破胀ǎ瑓s有其獨特之處。這靈蘭蓿草,不能接觸任何具有靈力的器物和東西。一接觸便化為飛灰了,也只有征戰堂有古時候流傳下來的一種煉制法門,可以煉制的時候,加入靈蘭蓿草能夠有奇妙的變化。而關于靈蘭蓿草不能接觸具有靈力的器物和東西,這問題,在征戰堂自然有妙招可以化解,這是不宣之秘。
而三溪鎮,沒有任何靈脈,所以才能滋生出如此藥草??上ъ`蘭蓿草不能移植到別處,不然就生長不出了。
縱觀九州各處,靈蘭蓿草也只能在三溪鎮野生出產,其他地方是培植不了的。而除了征戰堂,有關于靈蘭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