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曙曦環顧了一圈后,終于看到柜臺后面,有一個用簾布掩蓋著的房間,從簾縫中窺去,里面似乎有一個人。
“店家,有人在嗎?”陳曙曦沒猶豫地輕喊了聲。
他的聲音并不算小,里面的人肯定能聽到,然而,硬是過了好一會后,里面的人才掀簾而出。
陳曙曦抬眼打量了下,是個年約二十五、六的男子,身材修長挺拔,長得極為俊雅,唯一讓人覺缺憾的就是,他臉色過于蒼白,看著像是隱隱有些病氣。
男子走到柜臺前,向他客氣地請罪道:“抱歉,店里已許多天未有客人進門,在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沒能及時招呼公子,請多見諒。”
“無妨。”陳曙曦隨口也客套了下。
男子向他介紹起自己:“在下乃鋪中的玉飾雕刻匠人,姓周名琛,現如今也兼任鋪中伙什,公子有什么需要都可與在下說,在下必定盡力為公子挑出滿意的玉飾。”
陳曙曦視線恍若不經意般的掃了一眼他左邊的袖口,道:“不急,周公子可先去將手上的傷口包扎好了,再來為在下介紹?!?
周琛愣了愣,似乎是驚訝于他是如知道他手上有傷的。
陳曙曦指著他的袖口,為他解惑道:“你的袖口上有血跡,色澤鮮艷,顯然是剛沾上的,而且你一直將左手藏在袖中,想必是手上有傷,不好示人?!?
周琛忙查看了下自己的袖口,發現上面確實有塊血跡,只有指甲蓋大小,問題是他衣服的顏色并不白色,而是青色,染上的血跡其實并不顯眼,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他只掃了一眼就發現了。
“公子好眼力!”周琛由衷佩服道,同時將自己受傷的左掌大方向他攤開,從容解釋道:“原本是想著如今店里清閑,閑來無事就刻刻玉飾,不想,一不小心劃了自己一刀,本想包扎來著,不巧公子剛好來了,周某想著不好讓客人久等,而且傷口也不大,將手掩在袖中應是可以的,這樣即不會怠慢了客人,也不會嚇到客人,沒成想,公子慧眼如炬,還是被發現了?!?
陳曙曦瞟了一眼他的手掌,發現確實是被利刃劃傷的一道細長傷口,便道:“傷口還在滲血,周公子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吧,在下不急的?!?
“那就有勞公子稍后了,周某去去就來。”周琛也不推辭,客套了句就回身進了剛剛出來的房間。
他進了房間,陳曙曦則開始仔細打量起了這間不小的店鋪。
身為湘州城里一等一的首飾名店,攬玉閣的裝修甚是壕氣,而店內布局卻又偏雅致,給人一種大氣又不失風雅的感覺。
靠窗的角落里,還有用珠簾隔開的兩個雅座,應是給客人臨時休息用的,放下珠簾里面可成半隱私狀態,只要不是特地盯著,從外面并不能看清楚坐里邊的到底是什么人,這算是一個比較貼心的設計了。
陳曙曦隨意掃那雅座看了幾眼,就將視線轉向了別處,這時,他才發現,在店內的右手邊上,還有一間上了鎖的房間,也不知道之前是做什么用的。
他盯著那上了鎖的房門看了許久,卻沒有上前探看的打算,不管他來此的目的為何,未經別人允許,就擅自到處窺探,總歸是不好,也容易引人注目。
處理好傷口的周琛出來剛好見他看著那間房門,便解釋道:“那是存貨間,想必公子也知道,我們鋪子最近因為那人盡皆知的案子,沒什么人敢再光顧,已經許久沒生意了,東家便將店中稍好一點的貨品都鎖到了那里面。”
“原來如此,”陳曙曦了解的點點頭,又道:“冒昧一問,你們鋪子生意即已經差到如此境地了,你們東家就沒打算將此處賣了換個營生?”
“不瞞公子,這鋪子乃是東家的祖業,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敢賣的?!边@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周琛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