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著血腥味,剛才磕到下巴時她還在叫喊,一下就咬到了舌頭。劇痛傳來她不得不閉了嘴,有些哀怨地望著遠處的安貴妃。
“韓夫人。”安洛洛見她無事反而傷了蠶母便有些不悅,“先蠶禮上怎么還出了岔子?”
忘憂知道自己打亂了安洛洛原本的計劃,如今只能拿對先蠶禮不敬之事做文章:“是清漪不小心,還望貴妃恕罪。”
桓姝不解,明明是蠶母自己沒站穩,和韓夫人有什么關系?她為什么要承認自己有錯?
“好了。”朱妧從殿內出來,“既無大事便速速到蠶室來。”
安洛洛可不想小事化了,她恨不能弄成大事才解氣:“倘若今年收成不佳,韓夫人就自己向蠶神請罪。”
忘憂低下眼眸,一路小心往蠶室而去。安洛洛一計未成必有后手,她猜,該不會是在桑葉上?
“十畝之間兮,桑者閑閑兮,行與子還兮。十畝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與子逝兮。”
伴著悠遠縹緲的禮樂歌聲,蠶母將朱筐里的桑葉放在蠶室供養桑蠶的竹扁上。
忘憂照著命婦禮節又是行禮,最后瞧了一眼蠶食著桑葉的桑蠶,這才被引著離開蠶室。
此時,正午陽光明媚為大地罩上一層淡淡薄幕,將整個先蠶壇連同西苑籠罩其中。
禮數整整持續了一上午,可還不算完,皇后需賜宴,宴散后才算真正的結束。
她的目光越過眾人來到朱妧身上,她似乎強忍著劇痛,唇色煞白。饒是如此,還是打起精神,多方應酬。還未真正到時辰,藥效才剛剛開始。
“皇后賜宴!”
禮官的聲音回蕩在先蠶壇,在一旁大殿中已設好宴席,眾后妃并命婦緩緩向大殿走去。
祁云消失了半刻又將拐角處與忘憂匯合,輕聲道:“人已交給丞相。”
忘憂不動聲色,入殿便在宮女指引下坐到席上。
禮官又照例宣讀著告文,忘憂沒有心思聽下去,無聊地環顧四周。她在大殿上每一張臉上掃過去,直至撞上桓姝帶著笑意的眸子。
她故意接近是為什么?
忘憂疑惑著,含笑輕輕向她點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桓家意欲如何,都阻擋不了她。
“主子。”祁云彎腰輕聲提醒道,“安貴妃身旁的太監……”
她借著飲茶的動作向安洛洛那兒看去,不由得瞇了瞇眼。在安洛洛身旁的太監,狐貍眼,眼下有痣,長得確實比旁人俊美些。
是閔成啊。
萬歲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