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水池里一個追一個跑,水都灑在外面,霧氣都散了。
玉瑤雙手叉腰,氣喘吁吁地求饒:“好啦好啦,別追了,我真不會告訴其他人!”
她這句話都說了幾百遍對方都不相信,可這次秦牧九停下了對她的追趕。
他目光緊緊鎖住對方眼睛,試圖在里面找到任何的欺騙,卻只看見她的坦誠。
不該相信對方,尤其是對方演技十分精湛,慣會騙人。
兩人對視不語,等對方妥協,然而一陣冷風傳來,二人同時打了一個噴嚏,都大聲笑了起來。
秦牧九招招手,“過來扶我上去。”
“要加一個請字。”玉瑤雙手環胸靠在池邊。
他眼里閃過一聲無奈,低沉地說:“請王妃扶我上去。”
“遵命!”她俏皮說完就游到對方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感受他手臂孔武有力,不像是一個常年不良于行的人。
熱量不斷從對方的手臂傳到她的掌心里,玉瑤按下奇怪的感覺,等他離開后才上水池,隨手拿了對方一件長袍便快速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兩人對坐在軟塌上,旁邊是燃著明亮的火盆。
雖然不是冬天,可秋日里在池水泡了半天,二人身子骨還是熬不住。
玉瑤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披著棉被,淡定地說:“你問吧。”
他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并不熱烈,卻讓她感覺仿佛被蠶絲繞住,呼吸都放慢了幾分。
隔了一會,就聽到對方問了兩個犀利的問題:“你為何不替我擋劍,又為何不下毒?”
玉瑤心道果然,他知道自己跟皇上達成的共識,得虧她留了一個心眼,不然現在恐怕就是一具尸體了。
他竟連皇上的計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看來在皇上身邊埋有暗樁。
“我的身體是自己的,不會為任何人擋劍。至于下毒嘛,你身邊那個神醫可不是吃素的,根本無從下手,最最重要的一點,即便我下藥成功,恐怕皇上那邊也會直接將弒殺王爺的罪名安在我頭上。”玉瑤喝了一口姜茶,面無表情地回道。
低沉的笑聲從對面響起。
“你倒是聰明的緊,不過你昨晚沒有擋劍,皇上恐怕已經不會信任你,甚至會找機會除掉你,你可害怕?”秦牧九故意用低沉陰森森的話音說。
“所以這不是有你嘛,我們兩個互利互惠,你只需要幫我就出春杏,我就幫你應付皇上的刺殺。”玉瑤商量。
“你難倒不想當皇后?”秦牧九嘴角掛著笑容,笑意并未達到眼角。
這句話說得十分大逆不道,玉瑤雖然來得路上有所猜測,可此時被他挑明,還是怔了一會,后才動了動嘴唇,搖頭說:“我不想參與你跟皇上的斗爭,更不想成為皇后,只需要幫我把春杏救出來便行。”
最后秦牧九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而她只需要在皇上有什么計劃的時候,完全告知他便可,兩人斗爭不用參與,任務十分輕松。
秦牧九知道對方經歷了無數的磨難和虐待,當自己說出讓她當皇后那句話時,對方眼里并沒有絲毫波動,沒有欣喜若狂,冷靜地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倒像是看過無數風景的人。
可一個從小被欺負長大的人,怎么會有一雙純真善良的眼眸,就像是自己,雖然曾經身處高位,但如今也在背后受盡世人恥笑同情,復仇才是他唯一的歸宿。
日子倒是一天天過去,棲鳳閣挨著御書閣,她每日走出院子就能看見坐在青松下看書的秦牧九,稀稀拉拉的光線躲過茂密的樹葉,不少光點落在他的臉龐上,肩上,一副十分完美的畫面。
她正看入迷,對方抬起頭,朝她淺淺一笑,“玉瑤,與我一同閱書吧。”他說完拍了拍旁邊的石凳。
玉瑤趕緊收神,默默咽了咽口水,笑著走過去,“王爺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