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箏聽到張夢瑤的題,先是一愣,隨后想明白似的,淡笑了一下。
她是知道張夢瑤這人的可怕了,正面跟你相親相愛一家人,轉身就捅你一刀。不過她毫不在乎,畢竟這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有敵意,她也對她沒有任何幻想。
想著,還看了一眼一旁的劉夢涵,她是記得這人是大理寺少卿劉流謙之女,現在這么上趕著巴結張夢瑤太師難得讓人覺得有些丟份。而且,就張夢瑤這樣的人,不知道最后劉夢涵還有沒有好下場,她倒是有些期待。
太師本來是個虛職,但太師曾與當今皇上有救命之恩,所以皇上一直對張太師十分偏袒厚愛。
甚至如果沒有她父親,宰相有可能就是當今太師了。
不過以張夢瑤這樣子,想來太師人品也不咋的,就是不知道當年救皇上是不是另有隱情了。
不過現下不是想那么多的時候,得現讓張夢瑤長個記性,要不總是找她的事,很是麻煩。
想到這,端木箏難得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長揖雄談態自殊,美人巨眼識窮途。尸居余氣楊公幕,豈得羈縻女丈夫?!?
又是那清脆動聽的聲音,配上那淡淡的愁,最后又表達出她能不受封建禮教的“羈縻”,突出地表現了大膽追求自由幸福的生活的理想。
聲中有詩,音中有情。
她不僅將詩寫出來了,更是通過吟誦,表達出了她的感情,且這首即遵循了題閨閣怨婦的要求,又跳出了這層束縛,又更開闊的情感。
一般人只會想到由男女情愛而生的怨恨,但是端木箏卻透漏出了對自由的向往。
在這時,所有人心里都知道,端木箏真的是才學滿腹,并且其遠見并非他們能理解和追及的。
他們臉上充滿了驚奇,感嘆,自愧不如。
在一眾人的臉上,張夢瑤的臉上神色更加復雜,難以置信,不甘,厭恨,惡毒,錯綜交雜,恨不得將碎尸萬段,但是她不能能,她要維持她溫柔端莊帝都第一才女的形象。
“竟沒想到端木妹妹才學如此淵博,竟比姐姐我還要強幾份,之前竟誤會了妹妹,還望妹妹不要往心里去。”
說著走到端木箏面前,想要拉拉端木箏的手,以示親近。
端木箏看都沒看,抬手神色淡淡的將耳邊掉落的發絲撥到耳后,然后就坐下了,順帶給了陳詩悅一個心安的眼神。
張夢瑤面露尷尬,收回了那欲抓端木箏的手。
王梓欣看見笑了一下,無論這兩人誰吃癟了,她都高興。
劉夢涵倒是忍不了了,自認為是張夢瑤的第一追隨者,怎么能在主子被打臉的時候還不動聲色,當即嗆聲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們夢瑤的琴技可是一絕,撫弦大師曾經都想要收夢瑤為弟子,只不過夢瑤不愿避世就拒絕了,可見夢瑤的琴藝之高超,在帝都無人能比的過我們夢瑤。
我們夢瑤才藝如此之高,都不曾宣揚,你就只是作的詩不過是偶然比一般人強了一點,居然大肆宣揚,怕是誰不知道一樣??梢姳伤住!?
一旁的張夢瑤在一開始被端木箏打擊的都有些自卑,聽了劉夢涵的話才想起來,端木箏現在能寫的如此好詩,就算不是抄襲,那也定然是運氣使然,怎可能是真才實學。
況且,她的琴藝天賦之高的確是撫弦大師都想要收為弟子的存在,端木箏肯定不如她。
草包還是草包,就算運氣之下作詩能力比她強了一點又怎樣,她又不單單是只會作詩。
想著想著,臉上那一開始即使再裝作溫柔都掩飾不了的傲慢又流露了出來,挑釁的看向端木箏。
端木箏本打算今天就這樣吧,她只是想要安安靜靜的裝個草包,怎么就這么難呢。
剛才給了教訓,這人居然還有膽挑釁,真是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