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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杜亞覺得他會是一個杰出的騎士,我也認為他確有天賦,但女士……”她斟酌著用詞,“你擔心他會走上錯誤的道路嗎?”
“你是想說他并沒有看起來那么虔誠嗎?”
雅克米塔低著頭,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她的神已經有了自己決定。
那位女士仿佛帶著一絲笑容:“他不會是異端,因為他確實是沿著我曾經照亮的方向前行,我只是擔心他會走的太遠,最后無法回頭而已,正確的道路從來不只有一條。”
“需要我做什么,我的女士?”
“我想親自見見他,雖然現在有些麻煩,不過很快就到時候了,他會需要幫助的,你聽我說……”女士輕聲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先知,一團鏡般的湖水在她的手掌間晃漾著。
而此刻遙遠的加斯科涅城堡,還有今夜的最后一個夢境。
白嘴鴉的喧鬧聲從樹枝間爆發出來,空氣中充滿了沙啞的叫聲。
氣餒的戰馬搖著頭,噴著鼻息。
女人用一聲口令使戰馬平靜下來,并引導它深入森林。
樹枝像爪子一樣抓著他厚重的棉袍,冰冷的微風吹得樹木的枝干瑟瑟發抖,。
第二匹戰馬的蹄子跺落在原地,女人在馬鞍上轉過身去看戴兜帽的同伴,那人猛一拉韁繩,把馬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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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蹦莻€戴著兜帽的人喘著氣說。
轉身繼續前進,她仰天望著,透過頭頂上濃密的樹枝往天空的深處看。天很快黑了下來,可以看到第一批星星在天空加深的顏色中閃爍。看不見的生物在矮樹叢中發出扭打的聲音,一只狐貍嚇了一跳,把它的尖臉轉向女人,它僵住了一會兒,鼻子與胡須微微抽動,然后消失在濃密的荊棘叢中。狼在遠處嚎叫,新的狩獵開始了。
當女人引導他們的馬越來越深地進入森林時,那些奔跑的動物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光,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常去的地方,當粗壯高大的橡木俯視這些闖入者進入它們古老的王國時,樹木的身軀發出呻吟和嘎吱嘎吱的聲音,女人堅定地注視著前方,一只纏著金色細鎖手鏈的纖細手掌按在懷中短匕的柄上。
當朦朧的天空中最后一抹色彩被黑暗吞沒時,她們倆走進了一片小空地,一棵腐爛膨脹的樹干被連根拔起,露出的樹根掛在泥土上,倒下的樹形成了一個小空地,大量的新植物在樹冠的縫隙中生長。
“這應該夠遠的了?!蹦莻€戴著兜帽的人說著,回頭看了看他們的背影,確保沒有人跟蹤她們。
女人草草地點了點頭,輕輕從側騎的馬背上跳下,她踩在潮濕的地上,踩碎了一棵小樹,一個新生兒的哭泣聲從裹在她棉衣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里傳出來。
她面無表情地拖著倒在地上的樹干往前走去,枯木的樹皮爛了,一串串的蘑菇粘在潮濕的兩側,像一團貝殼一樣,昆蟲在腐爛的落葉中沙沙作響,蠕蟲在肥沃的土壤中蠕動。
當他戴著兜帽的同伴在馬背上看著她時,女人解開了她肩上的吊索,把新生兒從她的懷里抱了起來,她表情肅穆而悲傷,她把襁褓中的嬰兒放在倒下的樹前的地上,亞麻布緊緊地裹著這個新生兒,帶著些尖銳弧度的臉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女人的手在懷里動了一下,拔出了短匕。
新生的嬰兒又一次發出嘹亮的啼哭,女人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女士,給我力量?!彼林ぷ诱f,聲音因緊張而沙啞,她舉起面前的劍柄,雙手緊握,在冰冷的金屬刀刃上吻了一下。
她把匕首往下舉著,鋒刃的尖抵在嬰兒被亞麻布包裹的胸膛上,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壓在匕首的柄上,皮膚蒼白,骨節凸出。
嬰兒朝她咯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