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挑不出不對頭。當夜,對上那一雙眼,年儀心頭一晦,曉得這輩子找錯人了。
不出所料,她的夫君在娶她以前就有心尖人了。
那你為何要娶我!
年儀心頭惑惑然,想破那顆秀麗端莊的腦袋還是惑惑然還想出了一絲懊惱和憤然。
模模糊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霧頭霧水中衛臣賢那雙眼睛猛然變成一雙蛇眼,陰騭而又毒辣,血盆大口一張,信子嗖一下躥出來剿在年儀的脖子上,活活要把人勒死。
呼吸越來越促,只有呼出的氣而沒有納進的,身子越來越沉。
年儀猛的一下從床上驚坐起來,捂著胸口猛吸了好幾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才曉得原又是做夢了。她時常夢到三年前成親那會兒的事情,魘的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夢中,回回都是垂死病中驚坐起。
夢中的衛臣賢會變成一條兇惡的蛇將人縊死。所幸她回回都醒得來。同一個噩夢反復的做,身心疲憊又無計可施。年儀覺王朝秣陵的人說得不準,她怕是沒得這個福氣享受衛家少夫人的榮耀,別眼紅了。
聽聞響動,外間的人問她可是需要什么,隨即燭火便亮了,有丫鬟端了盅煮得稠稠的甜棗銀耳打簾子進來。她接過來只喝了半盅。
“少夫人再喝一點,昨兒晚飯不是吃的少么,只進一點怎么行,身子可是熬不住的。”丫鬟勸她。
“端下去吧,”年儀道。
話剛完外間有丫鬟過來小聲喊話“老太君夜半起恭,看顧的人不力致使摔了一跤,柳姑娘進去看人被老太君轟出來了,說只見孫媳婦,現正在發大脾氣呢。眾人無法,只得托柳姑娘過來請少夫人,人這會兒在面候著呢的。”
“奶奶摔著了?摔到那兒?可嚴重,大夫可請了?”聽聞老太君摔著,年儀一下從榻上起來,拿起木架上的衣裳就披,丫鬟也不閑著,緊忙給她拉衣袖,系衣帶。屋子里一陣慌亂騷動。簾外頭柔柔的女聲應聲道“當即就請了大夫,大夫說傷了腰,年紀大了,怕是要養好一陣。”
年儀透過昏昏沉沉的燭火望著簾外間的清瘦身影,理頭發的手一頓,眼睛晦了幾晦,有些冷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