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晃,一路吐。
等到荒川司被放下的時候,衣服和人都已經沒法要了。
荒川司身上的繩子已經別解開。
他連忙從骯臟的麻袋里鉆了出來。
出來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
全是嘔吐物的衣服,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荒川司赤著膀子,還在那里干嘔。
綁架荒川司的是兩只骨瘦如柴的債鬼。
債鬼并非侏儒,但是大多數都因為常年背著重物,無法直起身子,才會顯得個子十分矮小。
它們在這鬼市里,收錢辦事,從不多說一個字。
這樣的職業操守,深得客戶喜愛。
只不過,這一次有點例外。
這次的交貨地點,是一間空蕩蕩的鐵皮倉庫。
交貨的委托人,是正倒坐在椅子上的那只地縛靈。
此刻,地縛靈捏著鼻子,一臉的嫌棄:
“你們就不能把這個家伙搞干凈以后再帶過來嗎?”
兩個披著黑袍子的債鬼相視一眼,隨后齊齊看向了那邊光著膀子的荒川司。
客戶的需求,就是皇帝的圣諭。
債鬼沒有絲毫猶豫,一起撲到了荒川司的身上。
然后,開始用舌頭舔舐著荒川司的每一寸肌膚……
“走開,走開!”
荒川司原本在麻袋里就已經晃地夠惡心了,現在對上這兩條粗壯的大舌頭,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住的掙扎,不住的被按在地上。
終于,荒川司放棄了,兩只債鬼也舔完了。
債鬼佝僂著身子,站在荒川司身旁,又看向了地縛靈。
“行了,就這樣吧。”
地縛靈扔出一袋子冥幣。
“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再找你們的。”
兩只債鬼連忙將地上的袋子抓了起來,袋子不大,一只手就能拎起來,不過他們還是要一前一后,一起扛著袋子,就好像是為了詮釋公平一樣。
債鬼沒有數錢的習慣,委托人給多少他們就拿多少,覺得合適,下次就繼續接委托,覺得不合適,下次就不再接他的活,這就是債鬼們做買賣的方式,既簡單又省心。
債鬼走后,倉庫里就只剩下荒川司和地縛靈一人一鬼。
債鬼的唾液,有一種淡淡的清香,涂在身體上就跟香水一樣,不過,這種噴香水的方式,想必大多數人都受不了。
荒川司身上嘔吐物的味道,已經被那股香氣覆蓋住了。
不過,一想到剛才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干嘔。
“你要是再把這里弄臟,我現在就殺了你。”
地縛靈顯然不喜歡別人弄臟他的地盤,稍微給荒川司提了個醒。
“你是誰,你在哪兒?”
荒川司將手按在脖子上,神經緊張地盯著面前晃來晃去的椅子。
“你就是那把椅子嗎?”
地縛靈這才想起來,她現在的狀態人類是看不見的。
想讓荒川司看到自己,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地縛靈覺得并沒有那個必要。
她對這個男人并沒有半點好感,她也不想讓這個男人用他骯臟的眼神色瞇瞇地盯著她。
所以,她還是沒有現身。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聽我的話去做事就可以了,這樣,你就可以活命。”
地縛靈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荒川司聽到她的話,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他今天早上剛遇到過幽靈,現在又莫名其妙被另一只幽靈給綁架了。
一天遇到兩只,這概率怕是比中彩票還難吧?
荒川司有些好奇。
到底是幽靈的人口上來了,還是他自帶吸引幽靈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