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太妃低頭看著馬車底座。只是低頭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趙珣心智上佳,只是心中那股被壓抑許久的畸形,已是難以撫平。任何與她有關的事情,她只要反著說,趙珣便立刻會生起逆反。只是這位他一直以為對他言聽計從的靖安王既然還相信一個姓陸的軍師。也不知那人,對軒轅大磐派他來做的事,可有影響?
看起來,還是本王妃誘惑力不夠呢。只可惜了。這位新靖安王心中有著女人,還有著天下。前任靖安王留給的大好天下。
廣陵王的樓船在靠岸,看樣子這位江南第一大藩王是準備下了船好好會一會這位青州來的王爺。王不見王。春秋離陽一統到現在,約莫還是第一次有藩王在太安城以外的地方光明正大的碰面。放在往日如雪花一般的彈劾奏章已經是遞去太安城皇帝桌前了。
趙珣起身,掀開車簾子踱步而出,自有靖安王府仆役跪著讓這位藩王踩踏而下。他沒有廣陵王那般華服闊綽,只是一身白色素衣。當然,莫說他自己還未曾做好的藩王服,便是他父親那一身蟒袍也比不過廣陵王的闊綽。仰著頭,趙珣朗聲笑道“侄兒還是從小見過王叔一面,不曾想第二次相見,侄兒與王叔已經皆是藩王了。王叔,不知廣陵世子可好?”
這話就有些指名道姓揭短了。剛剛廣陵王那一席話開口大侄子閉口大侄子,第一次見面便是想壓他這個新任的靖安王一頭,只是他這個靖安王世襲罔替已經到手了。后輩子孫自然萬世富貴,離陽在一日,靖安王王位便傳下去一日。廣陵王可還沒世襲罔替呢,這位廣陵王一死,兒子趙驃便只是廣陵伯,依次遞減,直到再也沒有這個稱謂。世襲罔替反將廣陵王一手,你嘲諷我小,我問候你王位不久,倒是拉回廣陵王與他到一個層面。
廣陵王趙毅是笑著望著自家這個晚輩。眼神有些冷。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接到韓生宣從太安城里頭傳來的消息,靖安王世子南下去東海葬親,他可是連夜調兵逆流而上,來這劍州好在是在徽山腳下與這位長大了他都認不得的小家伙撞上了。
趙珣這小家伙倒是比他父親還要膽大一些。離陽七大藩王真正實力強盛的也就北涼王徐驍,與燕敕王,再有他廣陵王。靖安王那個一腦子壞水,只是臨到大事便畏手畏腳的家伙,他從來是看不起的。沒想到省了個孩子倒是膽子大。他那一句,真是南下送葬的也就順水推舟服個軟答應了。這小子還出車駕,分明是也盯上了徽山這一攤子肉!
軒轅大磐瞇著眼睛繼續看著熱鬧。不枉他壞事沒做成,匆匆下了山頭。靖安王南下這一手果真是釣上來一條大魚,不,應該說是條過江龍。一龍南渡江,引得一龍北上。真是血賺的很。
樓船后暗室韓生宣透著小窗,爬開一個小洞,看著外界皺眉道“去告訴你們王爺。不要明起沖突的好。這靖安王不明內因,上一代靖安王死的不明不白,與軒轅大磐說不定脫不了干系,說明白的不妨還多一個助力。”
賊眉鼠眼的廣陵王府首席幕僚望了韓生宣這離陽大貂寺一眼,伸出蘭花指捻了捻胡須,怪腔怪調道“一個手下全無的靖安王而以。貂寺太高看了。江南有一個廣陵王便夠了。青州的泥鰍青州待著好了。青黨還未處理干凈,便來江南伸手,這不是打我家王爺臉面?說起來這事還怪貂寺。得到消息也太晚了些。咱們的謀劃,若是里頭多一個靖安王,或是好死不死那位說是要留在這的靖安王太妃死這兒了。。”
“你真當逼急了徽山賊人不會挾持那位王太妃?我春雪樓的碟子可是清楚這位王太妃在這新靖安王心里頭的重量。呵。你韓生宣心大除了殺那個江湖頭頭不管不顧,我王府還要點頭臉名聲。”
韓生宣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調調不免心中微惱,好在是顧著要連和干事的份上這位大貂寺沒有下手,廣陵王府首席幕僚,這位亦是春秋時候計謀齊出扶持出了廣陵王這藩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