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離陽抽人力,物力,從兩遼到北涼修一道高墻?!?
荀平細細聽著,突兀被人提到了自己,當然是好奇。只是不知道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法子。
“你想啊,國內到處六國殘余,外患再沒北涼幫忙看著得自己來。還要征調天下民夫。還有嚴苛律法晚了到得殺頭。天下必然怨聲載道。然后你可以到處投一些魚啊什么的。魚肚子里頭塞一些絲紙,上面就寫大興涼,徐驍王?;蛘呤谴蛟鞄讉€石人埋地里頭等著修墻的民夫挖出來,說一些莫道石人一只眼,唯有北涼可稱王的話。在下多派些人傳傳,天下苦于苛政已久的人與上面這群被削藩的藩王還不跟著一起反了?”
聽著有如天馬行空,但荀平細細分析起來,卻似是大有可行。不走士大夫造反,不是儒生復國,也不是各將軍藩王反,反倒是有著官逼民反的意味。這一群難民又真有著這般大的氣力?
李義山再是聽不下去,起身走了。說好的四策,還有一策沒說完。這位北涼號稱國士無雙的先生走的頭也不回。也不知道是受不了軒轅大磐這種禍亂天下的言論,還是受不了自己被一個江湖武夫比較下去的不快。當然看軒轅大磐這等笑瞇瞇的樣子,旬平估計他自然是傾向后者。
軒轅大磐望著離去的李義山大聲喊道‘喂,李老頭兒,說好的幫忙找人幫我謀劃的呢!’
李義山語氣淡漠,遠遠由著兩位北涼密碟扶進了馬車輕聲道“”沒有。你想找人就找你旁邊那個乞丐吧。或者聽了你這么多驚世駭俗之言,你給這乞丐殺了免得落到趙勾手里,你十個腦袋都不夠傳首天下。”
軒轅大磐哈哈大笑,注視著馬車遠去大聲道“你別氣,我給你胸口塞得那些個丹藥記得吃。多活點日子才是好!徽山珍藏都給你了,換你個糕點,不虧!”
然后,便是知章城中所有人都驚掉眼睛的一幕。紫袍的江湖漢子肩上扛著那位一直在知章城中乞討全身骯臟的老乞丐沿路而跑。
老乞丐哭笑不得,用手拍著紫袍江湖人的后背,連聲道“你放下我,老頭子不過路過。你們所談的事,我定不會說不去的。”
以紫袍人的腳力一會兒工夫便走出了知章城,笑呵呵扛著那老乞丐,輕聲道“那不成。李義山走了,不拐走一個我虧得大了。安心啦,像我我這么怕死的人,找你辦事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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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士聽著荀平那低聲喃喃有如自言自語的話,眼中迷茫閃過,突然輕聲道“不錯的設想。哈哈哈實施好了,老夫看能有七成。我倒是希望,他能活的過這一次?!?
荀平猛然抬頭,盯著黃龍士那平淡如水的臉龐,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緩緩道“你什么意思?!?
黃龍士伸手指了指山路至上幾步已是接近山頂的那位當世最為頂尖的武夫,一笑而道“其實,王仙芝是我引過來的。他與離陽先帝有個約定。是靖安王趙衡的師傅。首先是趙衡的死,我告訴他,和軒轅大磐有關系。其二,這徽山聚集了當世這么多高手。還都有不退的理由。王老匹夫豈不來攪擾個盡興?”
荀平盯著這兩鬢斑白的老人如墜冰窟。他與軒轅大磐謀劃出那位東海之畔的武夫是離陽最后的后手,軒轅大磐沒有想著撤離,反而是定心在徽山行險,鐵了心與他那位后輩配合。只是如果這位東海的武夫不是離陽的最大后手。離陽廟堂之上那幾人,絕不會在韓生宣吃了一次大虧之后再不準備充分!
黃龍士看著這位半截身子的老人,注視著他眼底自己都難以掩蓋的驚恐。心中暗自一笑。有些暢快。春秋年間,他是最喜歡見這些頂尖謀士在他的謀算之下驚慌失措。如今他已是不想再收這位奠定了離陽立國之本的春秋法甲為自己的手下。
伸手想拍一拍坐于輪椅之上老者的肩膀,卻被輪椅身后莊稼漢子伸手攔下。黃龍士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