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眼等待片刻后回頭,軒轅大磐倒是一愣,身后卻是兩百重騎。帶頭那一人手提偃月刀,身披銀光白甲,看著倒是英氣勃發,只是臉上一道疤還未消去,多了一絲猙獰。卻是那位一手提著卷軸上山招來天上仙人的盧升象。
偃月刀也沒用個刀鞘或是如那江湖人一般拿布裹著。需要打斗之時拉開布,亮一亮別家的眼睛,就如那說書的戲文中大吼一聲道“看我青龍偃月刀!”身后布片掉落,則對面人頭落地。
鏢師隊伍如臨大敵,紛紛握著手中兵器心中叫苦連連。前面是卡著動不了,后頭是重甲騎兵。廣陵王麾下背魁軍的鎧甲,整個江南路走多的誰不認識?最是不講規矩血腥的一支軍隊,江南士子都是說殺就殺了。
那位廣陵王世子殿下趙驃對廣陵城中剛長成的姑娘看著姿色上佳便搶進到府邸之中,整個廣陵誰沒有怨言?有背魁軍壓著,便是江南道大家族趙驃也是照搶不誤,若是想要自家姑娘還能回得去,說不得還得多給幾萬兩銀子。若是不贖回去,那如肉山一般的廣陵王世子趙驃壓完了幾天,只怕是城外亂墳崗能找到個去處。
軒轅大磐抬手,示意韓響馬讓人過來。韓響馬如臨大赦,招了招手鏢師隊伍讓開了一條路子。盧升象也不害怕,一眼望見了坐在馬車邊上的軒轅大磐。
雙腿夾持馬身,這位廣陵王麾下的第一大將向前繼續,只是偃月刀抬手身后背魁軍精銳立地不動。
一人一馬緩緩到軒轅大磐馬車邊,盧升象翻身下馬,手中偃月刀墜地就這么陷入地底,刀頭微微搖晃,就當是穩住了。
軒轅大磐挑眉,這倒是真霸氣。堂堂指玄境界的廣陵王麾下第一大將,朝廷已經三番五次要調令這位春秋立下彪炳戰功的將軍入朝當那兵部侍郎了。若是早些時日去,盧白頡那兵部尚書位置只怕是他盧升象的。
輕嘆一口氣,軒轅大磐伸手打了個招呼道“怎么來了?不怕被那位主子發現,惹出天大的禍患?”
盧升象張嘴想擺出個笑臉,只是臉上那傷疤,怎么看怎么有些瘆得慌。他咳嗽一聲道“都決定反出去了,就不怕這個了。而且背魁軍精銳的嫡系,已經死的干干凈凈。剩下的,都是本將的人。”
“在徽山的那位,讓本將軍帶你一路。順帶讓本將軍告訴你,若是你不安排人,徽山那位會安排我送你先向南,走海路進北莽的路,他說不用我負責了。到時候我獨自去西域也好,你與我同去也好,都是你安排。”
軒轅敬城倒是安排的面面俱到,軒轅大磐慨嘆一聲,拍了拍身邊馬車車框,示意盧升象上來坐一坐。
面上帶刀疤的白甲將軍微微搖頭。徽山那個儒生與他說過,出了海,便是由這人安排他,若是想打仗,還得是依仗車上這位。他可以是打心眼里不太瞧得起這位徽山曾經的老祖宗。但主次有別,當了多年將軍的他還是懂的。
既然用不著護送,那就是還有事了。天大的謀劃那位儒生不與他說便不說,這次既然沒必要卻是又安排了人來,那么定然是又有事了。挑眉,軒轅大磐也不管這位對他嘴上毫無敬意的將軍做出來的客套,他緩緩出聲道“那是還有什么事嘍?”
盧升象點頭輕聲道“徽山上那位謀劃的一石三鳥還是幾鳥,本將不清楚。但是前面還有個他自稱左口袋進右口袋的勾當。這一石,按那位的話說,他說你不妨可以看看。”
軒轅大磐打趣道“如果按敬城的話,他定是說不妨老祖宗可以看看。他總是這么說。”
臉上那被韓生宣生生切出來的傷疤微微顫動,盧升象喉嚨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那聲老祖宗終是有些叫不出來。他尊敬徽山那個儒生的本事,卻是對一個江湖草莽的老祖宗起不來絲毫敬意。
軒轅大磐微笑點了點頭,手一揮示意韓響馬準備盡快動身。盧升象話帶到,也不再在此處自留尷尬。一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