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響馬兜兜轉轉,又是縱著馬回頭,他苦著臉與軒轅大磐道“老祖宗,咱們可是要幫著這方外人拾掇?咱是不太想幫忙,那方外人話都與咱們的人說不清楚。幫忙了,怕出問題啊。”
軒轅大磐隨手沖著韓響馬揮了揮手,幫忙能幫出什么問題?只是這會兒再搬開就太晚了。前頭那軒轅敬城所謀劃左口袋進右口袋的戲碼錯過怎么行?
皺皺眉頭,軒轅大磐拉開車簾,轉頭望向車里頭還大發脾氣的軒轅青鋒,那位慕容家的雌蓮花已經是被嚇得躲在車角落里頭,動都不敢動彈。只是眨著眼睛可憐巴巴望著正是笑吟吟看著車內打鬧的裴南葦。
聽了半晌,軒轅大磐倒是聽的了個明白,無非是軒轅敬城掐算著這一對并蒂蓮,由著這一盤開局就將軒轅青鋒騙得同情心大起,調令一個袁庭山進局給自己這位徽山老祖宗示警,至于袁庭山到底最后為何是變成了要抓這一對并蒂蓮花,也許只有軒轅敬城自己清楚了。
軒轅青鋒到底還是孩子氣,被軒轅大磐與徽山一群討好老祖宗的下人慣得太狠。便是他那父親軒轅敬城,雖說是時常教育她書本,但也是舍不得動手打的。性子扭上來了,這位徽山正房老祖宗給她井底撈月都陪著,生生養出了這略顯刁蠻的性子。
裴南葦捂嘴,這位前任的靖安王妃雖說是不擅長什么宮斗戲碼,但他進靖安王府時候好歹那位正房還在世,生生受了如今的靖安王趙珣生母近三年的氣。看著女人倒是比在場誰都準些。還是兩個孩子,打鬧過去也便過去了。
用力拍了拍馬車底座,軒轅大磐出聲道“走了,想一起走的我們先走去看熱鬧。別的,再說。”
四騎走馬上路,慕容梧竹打死是不肯與軒轅青鋒同行,倒是一直淡然不愛出頭的裴南葦起了興致,軒轅大磐喊上了身后盧升象帶著一起走,路過那前頭散落一地的方外人隊伍,側頭望了一眼。
大體是一整隊皆是離陽南疆雇來的民夫,倒是隊里頭唯一一個主事,是個方外人。
不似南海外諸多島嶼上來的一堆要么是長的黑不溜秋,要么是瘦小如猴,反倒是壯碩的很。金發蓬松,眼珠淡藍色,倒像是西域更西來的。
就這么搬運地上損壞的物件,一身笨重板甲不下身,背上一柄比之呂錢塘那柄劈江重劍還要寬上一倍有余的古怪劍器。
抬頭,那人與軒轅大磐對視一眼,許是知道這個令一位手持偃月刀的銀甲將軍還要跟在后頭的角色,是個大人物。他一手點著眉心,順著身子中間而下直到胸口。
微微彎腰作揖,他雙眸虔誠輕聲一句道“小咖喱黃不辣。”
應當是一種禮節。極西之地,地府接觸也不是很多。軒轅大磐點頭示意,手點眉心裝作回禮,縱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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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徽山南下,繞開廣陵王所屬的廣陵道,一路沿海而下,層層疊疊大抵都是山路。
走不太遠,便是一處不知名的小山山腰。叢林密布,皆是長青,秋冬季節不仔細看,這山內看不出什么。倒是從這山腰向下望去,能是一覽無余。
盧升象抬刀,回頭與邊縱馬邊看著風景的軒轅大磐低聲道“不妨在此地等候。走這里觀景,那左口袋進右口袋才是極好的。”
軒轅大磐點頭,用不著盧升象多言,他已經是能看到下方那兩隊劍拔弩張的人馬。
來倒是有些晚了,前頭大戲已經是唱的干干凈凈,新任的靖安王趙珣一身素衣,背負雙手站在原地。
身前,兩名靖安王府護衛一人抓著一座肉片肩膀,另外一人手持長刀,就這么橫在那座肉山都找不到脖子的腦袋下側。
一身素衣的新任靖安王看著面相,很是淡然,背負雙手的姿態,倒是有些英氣勃發。
千余素衣靖安王府護衛皆是利器出鞘,組成人墻。對面則是接近萬人,廣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