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故意把李瓶兒稱呼為李姑娘,這其中傳遞出很多意思,以李瓶兒的聰明當(dāng)然聽的懂。
院子里的下人不敢動,知道這個人有勢力,都打消了偷搬東西的念頭,好奇的盯著李彥,想知道他下面會有什么舉動。
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從屋子里跑出來,手上拿著筆墨紙硯等物,當(dāng)見到花大已然離開,默默退回到人群后面,低頭站立。
李彥看的清楚,覺得這個小姑娘與眾不同,他招招手道“你過來。”
那丫鬟左右看了看,確定喚的是自己后,大大方方的向前走了幾步,臉上沒有膽怯。
“你叫什么名字?”李彥笑著問道。
“奴婢浣兮。”
“浣兮,哪個浣?”
“浣紗春水急,似有不平聲。”
李彥撓了撓頭,一個丫鬟都這么有文化,要想不露怯,還需多讀書才是,他故作高深道“好名字,你可認(rèn)識我?”
浣兮眼珠轉(zhuǎn)了下“以前你叫玳安,但是剛才花大爹叫你李大人。”
李彥面帶不悅道
“以后府里不許出現(xiàn)爹、娘,這樣的稱呼,你可以叫我李彥,或者李大哥。稱呼她為李姑娘,或者瓶兒姐。這樣親切,沒有距離感。”
浣兮鄒眉道“直呼其名多不尊重,既然您不喜爹、娘這樣的稱呼,大可叫您少爺。”
李彥想了想,覺得也可以,要想改變這個年代人的思維,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少爺至少比爹好聽,他點頭表示同意。
“稱呼就這么定了,你們所有人都聽著,從此花府改為李府,若誰想離開,完全自由,你們的賣身契可一并帶走。”
此話一出,下人們皆議論紛紛,多數(shù)還是看向李瓶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主家花子虛才入獄不到一天,這個外人竟明目張膽的霸占宅院,而李瓶兒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難道他們之間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李瓶兒之所以不說話,完全是出于好奇,她的生活多是平淡乏味,難得有這么古怪的事。
她倒不怕李彥是壞人,因為她就沒有遇到過好人。
說到底無非就是霸占自己,逼問財產(chǎn),要么打,要么罵,她的力量渺小到花大都可以隨意處置自己,何況是把花大嚇個半死的李彥。
所以既已注定,那就隨其自然。順來順受,逆來……也得順受。
“好,既然沒有人想離開,那我要分配工作了,浣兮,以后李府生活上的事,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若拿不定主意,可問我或者李姑娘。”
浣兮驚訝的指著自己,低聲道“我?不行吧……我只是一個婢女。”
“我說你行,你就行,沒什么難的,當(dāng)自己家就可以辦好。現(xiàn)在天色已晚,通知廚房給大家做飯,幫李姑娘做幾道她愛吃的。”
“可是……可是……”浣兮聽完并沒有離開,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
李彥微笑道“沒事,你想說什么就說,不用這樣,說的對錯都沒關(guān)系。”
“可是家里已經(jīng)沒有采購的錢了。”
浣兮雖然是普通婢女,但卻是個有心的人,府里的風(fēng)吹草動皆看在眼里。
前幾日便聽說花子虛拿走了全部的銀子,全府只能吃存糧,青菜是院子里種的,肉類已是好幾日沒有吃到了。
“哦,這樣啊,我這有一百兩銀票,你先用,用完找我要。”
李彥從懷里掏出一百兩銀票,很爽快的遞給浣兮,心里卻有點發(fā)愁。
玳安的七百兩積蓄已然所剩無幾,而這府里有三十幾人需要養(yǎng),宋三那邊還有五個人,自己還承諾花大,一定把銀子給他。
“我承諾他干什么!”李彥在心里暗罵自己沖動。
浣兮接過銀票,露出倆個酒窩,笑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